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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十八道弯 > 第155章 靳长安摔伤

第155章 靳长安摔伤(2 / 3)

田森看着通知书上“靳长安”三个字,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接过笔,在“家属签字”那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太清楚,团团嘴上说得再狠,心里那根血脉相连的弦,从来没断过。

消息传到圆圆耳中时,她正在“圆圆口腔诊所”的诊疗室里,给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检查龋齿。

小家伙哭闹着不肯张嘴,她拿着卡通造型的口镜,正柔声哄着:“宝宝乖,看看牙齿里有没有小虫子呀?”指尖刚碰到孩子的牙龈,手机突然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姐夫”两个字。

她接起电话,田森沉重的声音像块石头砸过来:“圆圆,你爸摔了,在县医院急诊,情况很不好。”

“当啷”一声,口镜掉在金属托盘里,清脆的响声吓得小男孩哭得更凶了。

孩子妈妈慌忙抱住孩子,满脸诧异:“靳医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圆圆定了定神,迅速摘下手套,用消毒棉给孩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不好意思,家里出了急事,我让助理小王帮您看可以吗?她也是执业牙医,技术很可靠。”

得到孩子妈妈的点头同意后,她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更衣室——白大褂还没完全脱下,就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连拉链都没拉就往外跑。

诊所助理小王看着她的背影,愣了半天:平时总是温声细语、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的靳医生,从来没这样慌张过,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

圆圆冲进急诊病房时,团团也刚交接完手头的工作赶过来。

她还穿着那件天蓝色的护士服,领口的工作牌上“靳团团 护士长”的字迹清晰可见,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姐妹俩隔着一张病床对视,谁都没说话,目光却都落在了病床上那个昏迷的男人身上。

“姐,怎么办?”圆圆先开了口,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团团没说话,缓步走到病床前,视线落在靳长安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上——指关节肿大变形,掌心的茧子厚得能磨破砂纸,那是常年搬砖、拧螺丝、握锤子磨出来的。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腕——冰凉的温度顺着指尖传来,像摸到了块寒冬里的石头。

“哗啦”一声,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进来,手里拿着新的吊瓶:“你们是靳长安家属吧?他颅内出血控制不住,必须转去省城大医院做开颅手术,押金先交五万,现在就得交,不然没法安排救护车。”

“五万?”圆圆倒吸一口凉气,眉头拧成了疙瘩。她的诊所刚开业半年,赚的钱全投进去买了进口的牙椅和消毒设备,手里的流动资金连两万都不到。

团团也犯了难——她和田森省吃俭用攒的钱,刚够给田烁买学区房的首付,银行卡里的余额刚好五万,那是给孩子上学留的“救命钱”。

姐妹俩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为难:管,要掏空积蓄,要耗费精力,还要撕开那些早已结痂的伤疤;不管,他是生养她们的亲爹,真要是没人签字缴费,只能在这急诊病房里等死。

“钱我来交。”熟悉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李深快步走进来,黑色大衣上还沾着外面的雪粒,他手里攥着张银行卡,走到姐妹俩面前,“我刚从银行取了十万,够押金和前期手术费了。”

圆圆看着他,眼眶瞬间红了——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这事,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消息,竟直接取了钱赶过来。“李深,这……这是我们家的事,怎么能让你……”

“别说这种话。”李深打断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她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他走到护士面前,把银行卡递过去:“麻烦您尽快安排转院,手续我来办。”转身时,他轻声对圆圆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恨是真的,但看着他这样,你肯定放不下。妈跟我说过,当年她离婚时没拦着你们认爹,就是怕你们老了后悔——血脉这东西,断不了。”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狠狠撞开,靳雪松像头暴怒的小兽冲了进来。

他还穿着中学的蓝白校服,脸上沾着雪粒和泥点,头发乱蓬蓬地竖着,跑到病床前,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眼睛瞬间红得像要滴血。

“他活该!”雪松攥紧拳头,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谁让他喝酒的!现在摔了,是老天爷报应他!”

雪松是三个孩子里最恨靳长安的。

六岁那年,靳长掀了桌子,把珍珠按在地上打。小小的雪松扑上去,死死抱住靳长安的腿,哭喊着“别打我妈”,却被他狠狠一脚踹在胸口,后脑勺重重磕在炕沿的桌角上,鲜血瞬间流了满脸。

“雪松,别说了。”团团伸手去拉他,却被他猛地甩开,少年的力气大得惊人,差点把她带得一个趔趄。

“姐!你忘了他怎么对我们的?”雪松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掉下来,砸在病床的床单上,晕开小小的湿痕,“你忘了妈大冬天跪在雪地里,求他别去赌钱的时候吗?你忘了我头破血流躺在医院,他还在酒馆喝酒的时候吗?现在他摔了,是他活该!我们凭什么管他!”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吊瓶里的药液“滴答滴答”往下落,敲打着空荡的房间。

李深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给圆圆递了张纸巾,目光里满是安抚。

团团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又看了看病床上毫无反应的靳长安——那张脸,依稀能看出当年的轮廓,只是被岁月和悔恨刻满了沟壑。

“他是不好,坏透了。”团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她走到雪松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可他是我们的爹,是生我们的人。如果我们不管他,就真的没人管他了。妈常说,做人要留一线,不是为了原谅他,是为了我们自己——看着亲爹死在面前,这种事,我们做不出来,也会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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