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悠芳庭。
纪婉仪回来后,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林鹤轩在茶楼的异常,那些零碎的词语,像一根根细刺扎在她心里。
她挥退了侍女,临窗而坐,独自对着棋盘沉思。
江南……旧人……消息…… 齐越的警告…… 伯父的急切……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她不愿触碰的猜测——林鹤轩接近她,目的绝不单纯,很可能涉及极其危险的朝堂争斗。
而伯父,明明知道,却依然选择将她推出去。
一种不可能的猜想渐渐从她脑海中长成,却又被她及时掐断。
不到万不可能她是不会往这方面想的。
但她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不多时锦书回来了,她脸色有些沉重。
纪婉仪边独自对弈边说:“被发现了?”
“不是,绣衣楼的探子来报说林大人去了慈恩寺。”锦书脸色异常难看。
大老爷怎会让小姐同这种人交好,他分明会连累小姐,连累纪家。
“慈恩寺?”纪婉仪对弈的手停了下来。
她记得,林鹤轩这人祖籍应是江南扬州的,祖上也是做过官的,不知为何没落了。
“就没了?”纪婉仪问道。
锦书摇头:“绣衣楼的人说他们到了那里发现还有其他势力。不好暴露自己就没靠近。”语气似乎对绣衣楼十分不满。
纪婉仪点点头,似乎又想起什么。又对锦书正色道:“想办法把纪氏钱庄的账本带回来给我一份。”
纪氏一族的账本支出她根本无权查看,但她直觉应是这其中出了问题。
锦书大惊失色,随及又压低声音:“小姐,你是怀疑……”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锦书快步出去。
她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江南,旧人。
纪婉仪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字,或许问问堂姐会有些帮助。
纪婉仪的堂姐在一年半之前就远嫁到了江南,正巧夫家也是扬州的。
思及至此,她立马回到书房提笔修书。
“彩云。”纪婉仪朝门外扬声。
彩云进门行礼“小姐有何吩咐。”
“速将这封书信寄去扬州给婉清姐,就说我想她了。”纪婉仪细细思索着说道:“记着,要快。”
“是。”彩云领命退下。
这一天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纪婉仪忽然有些怀念还未同齐越和离的日子。
虽说没有多自在,那人惯会气她,但也不用像现下这般提心吊胆。
纪婉仪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角,事情太多,烦得她头疼。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齐越的声音在她院里响起。
这人怎么又来了。
她往外走去,只见齐越一身骑装,应是刚从校场回来。
望着齐越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纪婉仪摇着团扇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而后默默离他又远了一点。
“今日去校场了?”纪婉仪问。
处理完事务他便去了校场练兵,闻言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