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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还有需要善后的事情，得由时雨来处理。

首先是茶壶中的河鲛，他的躯体在飞升渡劫时就已经残损大半，蛇蜕在和潮升的斗争中消耗殆尽。如今没有肉身的滋养，神识也开始逐渐衰弱，已是强弩之末。时雨处理河蛟时没让墨倾留在房间，当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块紫绿双色的玉佩。

彼时，凌悠刚把近日给鲛人治疗的用药方子整理成册，就被时雨交代派了新活：“找一个水源静谧处，把他放了吧。”

凌悠看向那块玉佩，细腻油润的光泽感她认得出，是最顶级冰紫料，向时雨确认道：“秦紫玉里……是河蛟？”

听到凌悠发问，墨倾才意识到河蛟从茶壶转移到了玉佩里，也在一旁问道：“你把他打成石头了？”

“是救了他。”凌悠小声提醒。

时雨隔空把玉佩扔给凌悠：“他已经强弩之末，神识被我聚在这块灵玉中，百年内不会消散。”

“百年之后呢？”墨倾又问道。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时雨顿了顿，“如果秦岭还愿意滋养他，他还机会修炼出真身。”

记得河蛟试图攻击时雨的那一下，墨倾很想把凌悠手上的漂亮石头抢过来再打几下，但是看时雨已经打算把这件事揭过，墨倾也只能狠狠瞪两眼才作罢。

启程去咸阳的前一晚，时雨特地把忙到脚不着地的小石头喊来，三人一起用过晚饭。墨倾学着时雨的样子，对小石头叮嘱一番要照顾身体后，时雨闲定地接过话头：“福伯会带着你历练一年，一年后他会太白镇，汉中的店就交给你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小石头却被惊得说不出话。

时雨继续道：“福伯我已经叮嘱过，这一年你跟着他多学、多做就可以了。”

小石头这才反应过来时雨交代了什么，急得直要推诿，见时雨不松口甚至求到了墨倾身上，想让他帮着一起劝时雨，没想到墨倾也站时雨那边，反过来劝他以后要好好做掌柜，把小石头急得都快要哭了。

时雨却是指向小石头胸口的白色挂坠，问道：“这是你家中长辈传下来的东西吗？”

小石头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这是从我太奶奶那一辈传下来的。”

“那就没错的了”，时雨淡然的眼神落在油灯燃起的轻烟上，思绪也跟着有了几分动容，“我家中也有一串这样的挂坠。看质地样式，你这一颗应该是和我那一串同源所出。想必百年前曾有过一段渊源，就当我替先人照拂后辈吧。”

听到此，小石头眼圈渐红。家道中落，最潦倒时他也曾想过这东西拿去典当换一些银钱，但这挂坠的材质似玉非玉怪得很，没人认得出，也就典不出高价，所以小石头后来没舍得把东西当掉，全当还有家人相依的一个想念。

“也不全是因为此。”时雨补充道，“刘顺被我送官府了，他借着为青澈轩采买物品的油头，每年从中污了我数百两白银。但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石头毫不犹豫地点头。

时雨满意地轻拍他的肩头：“预祝宋掌柜生意兴隆。汉中这家店以后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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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大半个月的咸阳，在时雨和墨倾来到的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从黎明到午后，秋雨一直没停。

繁华的都城一下子就清冷了不少。墨倾正小口喝着厨房送来的热汤，思考着用过午饭后是在房间里听着雨声睡觉，还是让时雨先带他去无闲草堂看看。

时雨先一步开口，邀请道：“这个天气正好，下午我想去给龙四挑礼物，要来跟我一起参谋吗？”

若不是时雨主动提及，墨倾差点都要忘了这趟出门是为了去北海给那个龙庆生。

“要给他什么礼物？”墨倾兴致勃勃，他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更是不知道庆生是要怎么庆，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很好玩的东西才对。

“嗯？”时雨斟酌着措辞，“大概是，送给他……一条龙？”

“我去！”听不懂，不过先应下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