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曜啧一声:“今天真是活该我倒霉。”
萧敬暄举起手中一枚乌黑药丸:“解药我留下了。”
“慢着!”
萧敬暄已放了解药在矮几,回首问:“何事?”
碧绿眼眸幽幽生光:“阿暄,你真心对我好,就不该一走了之。”
“那要怎样?”
何清曜挑挑眉毛:“解药嘛……你嘴对嘴喂来,我就不生气了。”
萧敬暄抄起一旁的茶壶,淡然问:“壶嘴可好?”
何清曜赶紧往后一缩,匆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萧敬暄没理会他,自顾自斟上一杯冷茶,拈起药丸含于唇间,再啜一口茶汤后,倾身对着何清曜哺去。
何清曜讶异之中连手脚都全僵住了,舌尖探入他齿关顺势一送,药味清苦,茶意微涩,一道落进喉中。
何清曜晃神过来,立时挽住萧敬暄后颈,暧昧之举瞬间化作缠绵之吻。二人唇瓣胶合许久,分开时何清曜不免低低发笑,望着对方微红的唇,戏谑道:“阿暄,你真是讨人嫌,我有时简直想揍你……”
“哦?”
何清曜附耳:“……揍你的屁股。”
萧敬暄客气笑笑,一指点在何清曜腰间软麻穴,后者立刻瘫倒榻上。
他解下乌羽披风,兜头盖脸把何清曜蒙住:“你还是省省力气,再躺一会儿吧!”
乱相息止,一切皆似从前。阿咄育此番受挫收敛不少,一直闭锁房内不出。何清曜只得亲自跑前跑后与凛风堡来人应酬,至于萧敬暄反而少有发话。
刑肃也被释出,他惴惴不安,怕自己当日言行会被萧敬暄计较。对方只道:“你如言行有失,均属情不得已。”
刑肃方安心下来,眼见无人,趋近对萧敬暄道:“采苓姑娘处仿似有些线索……”
采苓幸得何清曜庇护免遭祸害,萧敬暄听刑肃絮絮言罢,眉心微微曲结,终了吩咐:“东西先带给我,不必声张。”
“副督军,真的不用查?”
萧敬暄看他一眼,不带表情:“我要先找到殷景重。”
刑肃再未多话。
九月底,萧敬暄远送慧增一行回归昆仑,折转时借口沙州有事,孤身而去。
萧敬暄凭借记忆,一天后来到了曾经藏身的何清曜居所。何清曜眼见这名不速之客却毫不惊异,坦然迎他入院。
这日正是十月初一,白昼倒还暖和,只是庭院中早是一片萧瑟。二人凭窗而坐,语声平缓散漫,恰如不再炽热的阳光,懒懒地映照万物。
“殷景重……”
萧敬暄顿了顿:“不要伤他性命。”
何清曜盯着墙头蹦跶的野鸟:“如果落在我手头,自会带给你一个毫发无伤的人。”
萧敬暄饮一口酒,垂目无言,何清曜轻喟:“你会亲手杀了背叛自己的人吗?”
“不知道”,萧敬暄放下青瓷杯:“我只打算问他几句话。”
“嗤,往日的狠劲哪里去了?”
“你就笑吧,我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何清曜不再说话,萧敬暄继续闷头饮酒。二人如此缄默不知过去多久,何清曜忽道:“你今晚留下吗?”
萧敬暄一时间未听清,何清曜重复道:“我说,你今晚留下吗?”
正往唇边递送酒杯的手停住了,萧敬暄直视何清曜,他看到对方眼底隐晦的期待。
他短暂犹豫,终下颌轻轻一点。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