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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剑三/明策]山君 > 疑惑

疑惑(2 / 3)

萧敬暄面色冷冷,何清曜话锋一转:“话是他说,他却不会是你怨的那个人,你究竟在恨谁?”

萧敬暄霍然起身,指头点住他:“滚!”

那目光如冰雪冷彻,何清曜嘴角挽起一丝嘲讽的浅笑:“原来真是放不下。”

放不下的太多了,但萧敬暄心中所思又与他有何干系?

何清曜试图这般说服自己,可他也是凡人,凡人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当夜,何清曜做了一个情色无比又诡异十足的梦。

他紧紧压制身下没有丝毫反抗的躯体,力道凶猛得仿佛在生死攸关之际厮杀。没有边际的空旷之处,眼耳鼻舌身间充盈的尽是亢奋的感触、音声与气息。

但只有他的。

萧敬暄安静极了,他没有声音,没有回应,半睁的眼也始终没有停留在何清曜身上。

何清曜钳住他的下颌,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然而依旧没有从那眼底瞧见任何东西。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觉得自己是恨着萧敬暄的。

这个人身上有令自己感到熟悉的存在,亦有始终无法触及与发掘的隐秘。他总让何清曜在不断地回忆,回忆无数被抛弃在过往残像中的经历。

所以,他会万般好奇地追逐他,会毫无由来地想伤害他。

那种心情到底算什么,何清曜不想懂。

他只是低下头,埋在对方咽喉撕咬不停,如一只吞噬血肉的兽。

一夜春梦,清醒的何清曜不单没有分毫余留的欢悦,扯下沾染异样痕迹的被单甩在床脚后,反倒不住呸呸连啐着跳脚:“妈的,妈的,真晦气!”

那夜他的确对萧敬暄怀有欲念,但也仅此一次而已,当时举动两成出于兴趣,八成发于恶意。可如今白昼念念于心,长夜频频入梦,哪像对头该有的状况?情侣还未必能这般呢。

这使得何清曜不知不觉整日端出一张忿忿臭脸,加之阿咄育仍无获救消息,更令他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下属们见往常总是嘻嘻哈哈的主儿摆出这副模样,估摸心里真给气炸了,个个再不敢跟平日般没上没下地戏谑调笑,匆匆禀报事毕便溜出老远。

何清曜头顶罩着无形阴云在飞沙关转了一圈,不知是好是坏,暂无人触他霉头。他索性转到演武场操练一会儿,直至汗流浃背才停手,到底觉得心情稍稍好了些,吹着口哨往西北角的温泉池子去了。

前年掘井没出淡水,却挖到一口地泉。泉水微温,尽是硫磺气味,不可饮用,但拿来洗泡舒活下筋骨还凑合。但冬日浴之过凉,春夏倒更适宜,何清曜命人以釉砖围砌出一小口圆池,上方盖一木顶高棚,引泉入池曝晒,待水温升暖时用以沐浴。

素日能去那小院消遣的,唯有几名有脸面的头领人物。阿咄育没兴趣,其他人则觉得与其耗费时间泡澡,还不如搂女人上床睡觉,所以来往最频繁是何清曜本人。

泉池小院大门紧闭,守在外间数人是熟面孔,其中一个正是昨夜在萧敬暄住处外拦住自己的。何清曜正愁没法找茬泄愤,斜眼打量:“搞什么鬼,澡堂子总不是他家开的,我又不能进去?”

侍卫确实底气不足,可无奈领命只得轻缓解释:“副督军确有不便,请您……”

何清曜笑笑,随后冲侍卫一努嘴,底下的人骂骂咧咧上来拉拽。他施施然地步至门口,一脚重踹,院门洞开!

哗啦连连,萧敬暄正赤身坐在水中,反手极快从池畔拖走一条阔布,速速打结围绕腰间。这人定是宿醉清醒后头痛难忍,特来泉浴舒缓不适。

何清曜挑眉一笑,小臂抬高横在木框上,倾身往前刻意端详:“赶早不如赶巧,是不是,萧副督军?”

萧敬暄始终背对他,池子不深,露出赤裸肩头来:“请便。”

他既发话,双方及时停手,何清曜反脚把门踢闭。到了池畔三下五除二剥个精光,衣衫随手抛开,咕咚跳下了水。他一个精壮高大的男人砸进来,立刻水花高高溅起,跟开了锅一般,浇了对面满头满脸。

萧敬暄虽在汤沐,长发却以木簪仔细挽紧头顶,分毫未着水汽,被何清曜一闹自然不能幸免地湿透。他破天荒没发作,拽条干布擦了擦,瞥了瞥对方,手速登时缓下不少。

何清曜发现那人正仔细打量自己,虽说赤身露体,他却素来不在意,反正被瞧两眼又不吃亏掉肉。再说他自认上上下下、能露的不露的……不管哪儿都长得不错,也颇引以为傲。

只是萧敬暄这眼神……

似是欣赏,又似好奇,最后却迅速被一抹厌恶掩盖。

男子背靠池沿开始闭目养神,好似隔壁那位活人比脚底踩的砖石还不如。

何清曜心道偷看就偷看,大爷怎么就恶心你了?先前纯粹是没事找事,对方不理也闹不起来。他自己没趣,只顾撩水擦洗身体,一抬头见萧敬暄拿布巾盖住半张脸,竟似睡熟了。

他才不信这人真能睡着,心底暗暗一嗤,嘴上不知跟谁说话般嘟囔:“真有闲情雅兴,我忙得恨不能再生八条手脚,不晓得哪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有空泡澡,没空管事。”

隔着一层布料,萧敬暄的声音显得沉闷不少:“我过去管多了,你可看不顺眼。”

何清曜想勾他说话权且一试,不料那人轻易就应了,耸耸肩继续:“凡事有变,满腹牢骚也会变。”

萧敬暄道:“你看着我烦躁而已。”

何清曜被道破心思,不服气回嘴:“你难道是我肚里的肠虫,这都一清二楚?”

萧敬暄口吻不咸不淡:“挂在脸面上,想不看见都难。”

何清曜的主意是要惹上一惹,撩得这人火冒三丈,孰料被一语揭穿,一腔无名火只得勉强压回肚里。

那露在遮布外的唇勾起一道弧度:“我无心追究你私闯入室,你倒和我置气了。正巧水凉,熄熄火不错。”

何清曜横他一眼,暗暗咬一回牙,萧敬暄此刻复是平日的尖刻犀利,昨夜短暂的彷徨脆弱却如自己的幻觉。

萧敬暄将盖布往下略略一拽,露出双目:“有趣。”

“什么?”

“我厌恶谁,更乐意不闻不视。何掌令兴致倒不同常人,明明对我深恶痛绝,却三番两次地一表关切之心。在下实在惶恐,敢问哪处得了尊意,才好一一改过。”

何清曜冷哼:“副督军误会,你从没得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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