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救不了你了。“唐玄宗竖剑在身前，手指拂过剑身，像是石子砸中水面，大厅的整个空间里开始波动起来。杨贵妃走到他身后，停住脚步说:“刚才以那把剑毁掉玉玺，你知道后果？“

“一死而已。”

“而已？这是你的另一个选择？”杨贵妃转过身，眼神里溢满了忧伤。

“不，在今天，天下和你是同一个选择。”

贵妃笑了下，说：“执迷不悟的还有你。算了，来这一遭本就多余。”唐玄宗身体一颤，侧脸看向身后，杨贵妃却走远了。

安禄山终于将玉玺放进了他的胸口，大笑道：“没想到，这玉玺和我胸口缺的那块正好契合，妙哉，妙哉。”

“安禄山，玉玺不过是一个象征，历代君王没有一个人借用过它的力量，因为根本没有人能驾驭。得天下靠的是仁德，而不是一块玉。”

“陛下多虑了，不过老臣感念陛下恩德，定不会与陛下动武。“

“是你多虑了。“唐玄宗说，“和我动武的应该是秦始皇。“

突然，安禄山的胸口钻出几团黑色的火焰，木汤被一股力量远远地抛了出去。安禄山的身体在火焰中瞬间化为了灰烬，火焰升腾，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身影。“就你，也配用朕的力量。“隆隆的声音从那身影传来，震得地面都颤抖了。木汤跑到小丸子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做好了听天由命的准备。

“扫六合，一统天下的秦始皇，终于有幸相见了，虽然不是你本人。“唐玄宗手指划过剑稍，波动的大厅平静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如水一般清澈，仿佛只要稍一碰触就会流动起来。

“龙渊剑？你是谁？“黑影的声音激起一圈圈波纹，波纹过处，墙壁、地面都扭曲了。龙渊剑木汤当然也听说过，相传是春秋时期欧冶子所铸。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到骊山。”唐玄宗说。

“你知道这个秘密？”黑影的手掌遮天而下，“找死！”

平静的大厅里翻起了巨浪，木汤感觉自己被卷了进去，能看到的都是扭曲的形状，唯有唐玄宗的身影还算清晰。这时巨浪中爬出一条巨龙，水浪随着巨龙的飞舞转动，形成漩涡。旋涡慢慢收缩，最后聚成一点，在空中消失了。

大厅恢复原来的模样，玉玺从空中掉落，摔在地上，没有声响便散成一堆粉末。

唐玄宗倒在贵妃的怀里，这个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以前。“这是陛下的意思。“贵妃把剑扔给木汤说，“让龙渊跟着小姑娘，它会把小姑娘的灵魂找回来的。“

木汤依话把剑放在小丸子胸前，小丸子眼睛动了下，没有睁开，但气色好了许多。

“这剑是把圣剑，它能把灵魂解救出来。另外，你已经看到了异灵反噬的结果，所以不要轻易使用这把剑的力量，还有你手上的那个也是。”

木汤看着旁边的小个子，明白了躲过冥书诅咒的原因，自己身上也有着不安定的东西。这时，外面响起了嘶叫的声音，杨贵妃喊到:“走！没有玉玺，镇不住他们了。”

木汤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扑倒在她跟前说：“告诉我，冥书在哪里？你说的解救灵魂——”杨贵妃抬头看了他一眼，犹疑了一会说：“一个女孩子，你见过。”

木汤立刻想到了火车上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女孩。木汤背起小丸子，说：“你真的不走？”

杨贵妃凄笑道：“我还能去哪？”

“明白了。”木汤示意了下小个子，然后向检票口跑去。

大厅里，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女子拂过白皙的没有一丝伤痕的脖颈，问道：“妾还美吗？”转眼，便湮没在无数白骨夹着血肉的身影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