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也没在一起。”

温斯和听完继续沉默：“你暑假去做什么，陈司柏。”

“一共就5天，能做什么，别忘了要补课。”

“我想去看电影，没去过。”

“什么电影？”陈司柏搞不懂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思维那么跳跃。

“饥饿游戏。”

“好的。”

周六下午的阳光把电影院的玻璃门照得透亮，陈司柏站在检票口等了不到三分钟，就看见温斯和抱着桶爆米花跑过来。

“来晚了来晚了！” 她把半桶爆米花塞进陈司柏怀里，掌心的温度透过塑料袋渗过来，“刚才路过文具店，看见这个就走不动道了。”陈司柏低头看她递来的东西，是两枚鲸鱼形状的书签，银质的虎鲸尾巴。

“买一送一，划算吧？”温斯和的指尖在书签上轻轻摩挲，她踮起脚，把其中一枚放到了陈司柏的手上，动作自然熟练，“给你一个，我一个，这样就配套了。”温斯和突然嘟囔了一句：“我觉得你长高了，最近，之前明明和我差不多的。”温斯和不说陈司柏还没注意，现在发现好像是要比温斯和高了些，她嘴角有不易察觉的微笑：“谁叫你挑食呢，温斯和小宝宝。”温斯和被这句调侃弄得不敢作声，带着点紧张，飞快转移话题：“我之前看过一点，但是没怎么看懂。”陈司柏刚想说那换一部，就被她拽着往座位走。“没关系，你和我聊一下剧情，我就知道了。”

“好。”开场前两个人排着队，陈司柏在和她小声讨论剧情，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出节奏。等电影正式开始以后，还没到一半，陈司柏低头时发现温斯和快睡着了，她的手撑着脑袋昏昏沉沉，陈司柏把座椅中间的扶手打上去，身体往温斯和那边靠。

“怎么了。”温斯和张开眼，迷迷糊糊的，“结束了？”

“还没有，你都快睡着了。”

“我在看的。”她看着温斯和强撑着的样子，嘴硬像鸭子，没过一会看见温斯和把脸埋在自己手臂上，陈司柏却故意不推开，任由那团温热的重量靠着，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温斯和靠着她身上睡觉的照片，照片里温斯和睡颜乖巧，露出半个侧脸，她不得不再次感慨温斯和完美的颌面，这种死亡角度还能美的如此突出。

电影结束，两人出了天虹，“打车回去吧。”

“不打，我要坐公交，我没带够钱。不过我还是没怎么看懂。你看懂了吗陈司柏？”

“你不是没看懂，你是根本没看。”

“瞎说，我看了。”

“我帮你打车，先送你回去。”在十字路，车来时人潮拥挤，她反手抓住温斯和的手腕，以防被人流冲走。直到人流散去，才发现两人的手指已经牢牢扣在一起，汗湿的掌心贴着彼此的温度。陈司柏想把手松开，温斯和却还牵着不放，“干嘛，不能牵手吗？”

“不是，有汗。”

“你嫌弃我。”

“没有。”陈司柏稍微松开想要挣脱。

“那就这样，不许松开我。”陈司柏头一次看见温斯和这种强势的态度，“不就是牵个手，你干嘛这样，老拒绝我，我想和你牵。”

“我拒绝你什么了。”

“没拒绝，那你就不要松开我的手。”

陈司柏嘴上说着别闹，但这次却没有松开，她感受到温斯和的指腹有常年握笔磨出的薄茧。

“去省府大院，北门。”两个人上车之后，温斯和跟司机报着家庭住址，另一边也不忘抓住陈司柏的手，生怕这个人下一秒就挣脱了。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两个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不由得调侃：“小朋友们关系这么好啊，这样难舍难分。”

“当然。”温斯和回答时的理直气壮，下一秒弱弱说了句，“我的。”好像在宣示主权，陈司柏盯着交握的双手透过车窗玻璃在膝盖上投下的影子，有那么一秒，陈司柏想反手握回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温斯和的手却追着她的动作逐渐收紧，像抓住即将游走的鱼，两人的指缝间渗出汗来，黏糊糊的，分不清是谁的掌心更烫。“到了北门。”司机看不下去两人腻歪，准确说是温斯和单方面的粘人，温斯和这才恋恋不舍松开了手。

“我先走了，你到家和我说。”温斯和看着陈司柏走神，觉得自己恶作剧完美成功，这种调戏在温斯和看来像是使坏，她发现每次做这些“越界”的事，陈司柏嘴上说不要不行不可以，实际都会由着她让着她，她享受着这种特权，心里面有一种得逞的恶趣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很喜欢看到陈司柏不好意思的模样。温斯和的心思很简单，没想那么多，一度以为只是青春时期少女对友谊的占有欲，彼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却是某种爱恋的开端，在她对陈司柏萌生出“唯一”想法时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