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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记忆典当行:我有一间倒悬屋 > 第64章 公开的涟漪与旧识敲门

第64章 公开的涟漪与旧识敲门(1 / 4)

 技术公开的决定,在倒悬屋里引起了一场小型地震。

不是反对,是大家都没想到会这么彻底——红英要求把所有研究数据、技术细节、实验记录,甚至包括失败案例和未解决的问题,全部整理成可公开查阅的格式,上传到七个谱系联合建立的“记忆共生网络”开源平台。

“连深海设施的原始设计图也要公开?”林深确认。

“包括自毁程序的后门代码。”红英点头,“既然要透明,就透明到底。”

小穗正在帮苏芮晾晒被单,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可是……那些技术如果被坏人拿去用怎么办?”

“那就设计出让坏人拿去也用不好的技术。”红英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封面是手工装订的牛皮纸,“这是我三十年来记录的‘技术伦理边界’。每项记忆技术都有对应的‘防护基因’——就像生物基因里有抑制癌变的片段一样。”

她翻开笔记,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注释:“比如情绪共鸣技术,公开的版本里会内置频率限制器,超过安全阈值会自动衰减。记忆提取技术,会要求操作者和被操作者双方持续的意识确认,防止强行提取。所有技术都是‘需要双方同意才能生效’的设计。”

林深接过笔记翻看,越看越惊讶:“这些设计……太精妙了。就像是技术本身有了道德判断力。”

“技术没有道德,但设计技术的人可以有。”红英说,“委员会当年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只问‘能不能做到’,不问‘该不该做’。我们现在要反过来。”

整理工作持续了整整三天。

倒悬屋的大堂变成了临时的工作站。七个试点的传承者通过菌丝网络远程协作,把各自谱系的技术资料数字化、标准化、伦理化。小穗负责整理治疗记录,把她在东区试点总结的经验写成通俗易懂的操作指南。苏芮负责后勤,保证每个人有热茶喝,有热饭吃。

第三天傍晚,第一批公开资料上传完毕。

总共十七个大类,三百五十二个子项,包括技术原理、操作手册、安全规范、伦理守则、案例库、常见问题解答……甚至还有一个“失败经验共享区”,专门收录那些“理论上可行但实际上出问题”的项目。

上传完成的瞬间,菌丝网络的主节点亮起柔和的银光。七个试点的光点同时脉动,像是整张网络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红英说,“等着看涟漪吧。”

---

第一圈涟漪,在协会内部激起。

郑怀远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开源资料,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的副手——一个叫周文的年轻研究员——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他们真的……全都公开了。”周文小声说,“连深海设施的故障分析报告都有。这里面有些数据,我们自己的档案库都不全。”

“这是在挑衅。”郑怀远的手指敲击桌面,“他们知道我们想要这些技术,所以就扔出来,看我们敢不敢接。”

“那我们……”

“接。”郑怀远站起来,走到窗前,“不仅要接,还要接得漂亮。成立专项研究组,组织专家团队,对这些开源技术进行全面评估。找出安全隐患,找出伦理漏洞,找出……可以改进的地方。”

“改进?”

“对。”郑怀远转身,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光,“把他们公开的技术,优化、升级、规范化,然后推出协会官方的‘安全版本’。到时候,用户会选谁的?是选那些草根团队开发的原始版本,还是选经过专家认证的、更安全、更稳定的官方版本?”

周文明白了:“这是借力打力。”

“这是文明社会的竞争方式。”郑怀远纠正他,“我们不封锁,不打压,我们用更好的产品和服务来赢得用户。这才是‘务实派’该有的姿态。”

他走回办公桌前,调出内部通讯系统:“通知技术部、法务部、公关部,半小时后开会。我们要制定一套完整的‘开源技术吸收与再创新’战略。”

周文匆匆离开办公室。郑怀远重新坐下,看着屏幕上倒悬屋的标识——那间倒悬的小屋简笔画,在深蓝色背景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想起三十年前,红英在委员会实验室里画下的第一个草图。也是倒悬的屋子,她说:“记忆应该被珍藏在安全的地方,但不是高高在上,是倒悬着——提醒我们,真实往往需要换个角度看。”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都相信技术可以改变世界。

后来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郑怀远摇摇头,关掉屏幕。有些事,回忆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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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圈涟漪,在七个试点间扩散。

山林织女谱系的阿叶最先传来反馈:“公开资料上传后,我们这边有三个自然村主动联系,要求加入记忆共生圈。他们说……看了那些失败案例,反而更放心了。”

地下矿母谱系的石心随后汇报:“矿区有三个老工人组成了互助小组,用公开的情绪调谐方法缓解尘肺病带来的焦虑。他们说这比吃药管用。”

星空、沙漠、潮汐、海岸、织网……一个接一个的试点传来好消息。但也有问题:

沙漠歌者谱系的传承者报告,有些用户尝试自行组合不同谱系的技术,结果引发了“记忆频率冲突”,导致盆景暂时性失光。

海岸守护者谱系发现,有商业机构开始研究如何将公开技术商业化,准备推出“记忆疗愈套餐”。

最棘手的是织网者谱系——这个谱系掌握着记忆网络的基础架构技术。他们的传承者“织网人”传来紧急通讯:

「公开基础架构协议后,我们监测到十七个未授权的接入尝试。其中三个有明显的恶意特征,试图反向破解网络节点。」

林深收到消息后,立即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这是预料中的风险。”红英很平静,“打开门,就会有客人来,也会有贼来。关键是要能分清谁是客,谁是贼。”

“怎么分?”小穗问。

“看他们怎么敲门。”红英调出那十七个接入尝试的数据流,“正常的学术研究机构或民间团队,会按照公开的协议规范,发送正式的接入申请。即使被拒绝,也会礼貌地询问原因。而恶意尝试……”

她放大其中一条数据流:“看这里。它伪装成正常请求,但在协议握手阶段,偷偷植入了一个隐蔽的探针程序。这个探针会尝试扫描网络拓扑结构,寻找薄弱点。”

“能追踪来源吗?”

“已经在追踪了。”红英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七个谱系的网络有天然的溯源机制——每一条数据流都会在途经的节点留下独特的‘记忆指纹’。就像走过雪地会留下脚印。”

半小时后,追踪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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