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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帝王和他的禁忌月光 > 悄探病

悄探病(1 / 2)

 两日,于萧胤而言,漫长得如同两个春秋。

文华阁窗边的位置依旧空着。李学士授课严谨,却再无那清越嗓音解读诗中的旷远意境。萧胤练字愈发狠戾,笔锋几乎要戳破宣纸,谢德顺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却不敢多言。

父皇又来过一次,见他案头堆积如山的《孝经》习作,只当他是听了教诲,收敛心性,略感欣慰,叮嘱几句“劳逸结合”便又匆匆离去,眉宇间忧色未减,显然翊王府那边的消息并不乐观。

萧胤心中的焦灼与日俱增。那种无力感再次攫住他,比母后刚离去时更甚。母后走了,他抓不住;如今皇叔病了,他似乎也同样无能为力。他讨厌这种感觉。

第三日清晨,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料峭春寒不减反增。萧胤一夜未安枕,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他用完早膳,忽对谢德顺道:“去备车,孤要出宫。”

谢德顺吓了一跳,忙道:“殿下,您今日还有课业,且这天气……”

“就说孤去太庙为父皇、为皇叔祈福。”萧胤打断他,深紫色的眼瞳里是不容置疑的决断,甚至带着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冷厉,“去准备。”

谢德顺不敢再劝,喏喏应声退下。太子虽年少,但一旦拿出威势,依旧令人心悸。

车驾出了宫门,却并未驶向太庙方向。萧胤坐在车内,听着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辘辘声,手心微微出汗。他知道这是任性妄为,若被父皇知晓,必受重责。但他顾不得了。他必须亲眼看到皇叔是否安好,否则心中那块石头永不落地。

翊王府坐落于皇城西侧,相比其他亲王府邸,显得格外清静,甚至有些门庭冷落。青灰色的高墙隔绝了外界窥探,唯有几枝耐寒的翠竹探出墙头。

马车在角门停下,萧胤深吸一口气,下了车。谢德顺紧张地跟在身后,欲上前叩门,却被萧胤拦住。

萧胤亲自上前,叩响了门环。

许久,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老门房探出头来,见到门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少年,先是疑惑,待看清其眸色与腰间玉带,顿时一惊,连忙开门跪下:“不知太子殿下驾到,老奴该死……”

“起来,”萧胤声音压得低沉,努力让自己显得老成,“孤听闻皇叔抱恙,特来探望。不必惊动旁人。”

老门房面露难色:“这……王爷病中,陛下有旨意,需静养,不宜见客……”

“孤是客吗?”萧胤眉头一蹙,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仪便透了出来。

老门房顿时汗流浃背,不敢再拦,只得躬身引他入内。

王府内更是清寂异常,一路行来,几乎不见仆从,唯有风吹过枯枝的沙沙声,和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散着的、比宫中更浓重几分苦涩药味。

郑玉早已得了消息,匆匆迎出,见到萧胤,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与惶恐:“太子殿下!您怎么……”他下意识地看向主院方向,压低了声音,“王爷刚服了药睡下,殿下您……”

“孤看看他就走。”萧胤语气坚决,不容置喙,径直朝着记忆中暖阁的方向走去。郑玉阻拦不及,只得快步跟上,示意谢德顺在廊下等候。

越靠近暖阁,那药味便越浓重,还混杂着一种病室特有的、沉闷的气息。萧胤的心一点点揪紧。

郑玉抢先一步轻轻推开暖阁的门,一股热浪夹杂着浓重药苦和一丝极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萧胤呼吸一窒。

阁内光线昏暗,只角落一盏灯烛摇曳。萧霁躺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锦被,却依旧显得身形孱弱。他并未睡着,似乎正陷于某种昏沉的煎熬之中,长睫不住颤动,脸色白得吓人,唇瓣干裂,渗出些许血丝。墨发铺散在枕上,更衬得那张脸毫无生气。他偶尔发出极轻的、压抑的呻吟,每一次呼吸都显得艰难而费力。

萧胤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叔。除夕夜他虽也病着,却尚有清明意识;梅林弹琴时,更是清冷如谪仙。而此刻,他脆弱得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琉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消散。

萧胤的脚步顿在门口,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方才那点强撑起来的勇气瞬间消散殆尽,只剩下巨大的恐慌和心疼。他忽然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闯入会惊扰了这脆弱的平衡。

郑玉在一旁低声道:“殿下,王爷昨日咳得厉害,几乎一夜未眠,方才用了药,才好容易合眼……”

就在这时,榻上的人似乎被惊动,极不安地蹙紧眉头,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单薄的身躯蜷缩着,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郑玉急忙上前,扶住他,用软巾替他擦拭唇角。

萧胤眼睁睁看着,那雪白的软巾上,赫然染上一抹刺目的鲜红!

他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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