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分明没有运功,丹田中却凭空浮现出往昔隐没的清气。这些清气如同沸腾一般剧烈消耗,将龙涎丸的药力从内劲中拔出,并将其一丝丝绞碎、碾灭。
“我刚吞的龙涎丸!”
来不及痛惜白白浪费了珍贵的药力,丁觉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清气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它会拔除龙涎丸的药力?它是我经脉胀涩的元凶么?难道是功法有问题……
“等等……我的经脉……松畅了一线!”
……
“笃笃!”
云泥间又响起了敲门声。
“推门进来。”
“少掌门,梅家派人送新娘子的画像来了。”这次是个白服弟子。
“不是送过一卷吗,怎么又送来一卷?”丁觉愕然。
“据说是梅家五姑娘觉得之前的画工画得一般,便遣了家里的画工,亲自找了一位画师,三易其稿,才得到这一卷勉强满意的,交由最贴心的婢子带给少掌门。”那弟子忍着笑。
“带她进来吧。”丁觉无奈。
他想静一静,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位“梅家五姑娘的贴身婢子”支走一会儿。
白服弟子领着一名青衣女婢迈过门槛,丁觉起身迎接。
青衣眉眼如山水,唇红齿白,温温婉婉,可可爱爱。
她是个极水灵的女子,虽然身为侍女,气质却拔俗出众。
她向丁觉敛衽一礼:“婢子小酌,敢问阁下可是三元派少掌门?”
丁觉一本正经:“在下是少掌门贴身书童,少掌门适才出去了。”
青衣抬眼,美目流盼,目光略略一寻,不解道:“不知少掌门去了哪里?”
白服弟子在青衣身后憋笑。
丁觉:“少掌门是这北亭山上第一号不靠谱的人物,谑浪笑傲、游手好闲,恐怕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青衣目光在丁觉脸上仔细转了一圈,露出一丝狡黠:“真有趣,北亭山上无人知道少掌门身在何处,婢子才来三元派,却知道他在哪儿。”
“哦?”
“别再演戏啦,”青衣拖长嗓音,无奈道,“少掌门,丁大公子——”
丁觉尴尬笑了笑:“见笑了,咳咳,客人来了怎么不看茶?”
“哦哦!”白服弟子出去了。
青衣再次敛衽一礼:“婢子小酌,携五小姐画轴一卷,问少掌门安。”
丁觉回礼。
青衣垂首,双手捧上画卷。
丁觉双手接下了,仔细放在桌上铜函里,虚扶她起身:“有心了,代我多谢你家小姐美意,你在这里休息两日,我们会派好手、策良马,送你一路到府。”
青衣明眸善睐,微微一笑:
“少掌门,婢子承了小姐的密令,在大婚前贴身跟随少掌门,直到婚礼方休。”
“啊?”丁觉愣了一下子。
“小姐原话是这样子说的:小酌呀,你可把姑爷看好咯,一步也不许离!咱们是利益联姻,保不准少掌门原先有个小情人儿,被这场联姻棒打鸳鸯,这会儿正难舍难分呢!这婚礼也没几天了,可不准他放诞!”青衣掩着嘴笑。
丁觉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