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幽幽深邃,昏暗的青瓦街头一片凄清,只剩下打更夫敲梆子声音。
“哐铛——”
已是二更天。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提着一盏小油灯,摇摇晃晃的走在镇上的街道,一边打更一边嘴里念出早已烂熟于心的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然后打了一声哈欠,声音尽显倦怠。
家家户户的灯早已熄了,镇子上的百姓全部都有过时闭户的门禁。
夜里漆黑,街上安静。那更夫寻着一处空掉的小茶棚,靠柱浅憩。向往常一样从腰间取下酒葫芦,拔掉壶嘴,喝上一口酒满脸痴迷沉醉。
一阵冷风吹过,他拢紧身上的衣服,只觉的酒劲上来,身上涌起暖意。小油灯不小心被踢倒,他从地上拾起。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余光一瞥,纷纷扰扰的纸钱漫天飘落。
一口黑棺自光线晦暗的窄巷横空而出,几个身上衣衫素白的大汉,抬着那口棺材吃力的往前走,步伐沉重。后面还跟着几个哭丧的,拿着绢布遮脸。
更夫一下子睡意全无,微醺酒意散去,恐惧直冲大脑。
他坐直身体看着对面,只觉着那群抬棺人身后,一阵鬼雾弥漫,仿佛有一只鬼手探出,隐隐要把人拖拽走。
子夜抬棺,大凶之兆啊!
“不妙,不妙……”打更夫收起酒葫芦,提着油灯往相反的方向走,生怕沾上边。
那口黑棺所用木料,都是上好材料,也不知道死的是哪个富家人。
虽说,干他们这行的鬼神难欺,百无禁忌,眼前这一幕还是忍不住让人后背汗毛直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俗话说午时不迁坟,寅时不葬人。
那更夫心里头正盘算,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仙算的黄道吉日,偏偏撞上这个档口。
打更人又回头看了一眼,棺椁已被抬走愈行愈远,只剩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一脚踢开了路边石子,他“呸”一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晦气!”
翌日晌午,天璇宗。
自从昨日议事堂大殿上闹了那么一出,岳初白被丹阳长老谆谆教导,终于,心里的不舒服都散掉了。
于是,一大早他就从丹阳长老那里领了一袋养生药材,去清净峰拜访宿云仙尊,顺便为自己昨天的义气找个由头道歉。
走到朱红大门前,他踌躇不决,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推门而入。
“宿云仙尊可在?”
“你找家师?”
稚嫩的声音响起,岳初白一愣。面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身红白弟子服,单手背后负剑而立。
他有些尴尬,看样子是打扰到人家练剑了。
云淮好奇的抬头看岳初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哦。”岳初白提起手里包好的药材,“在下丹阳张老座下弟子,今日家师所托来给宿云仙尊送点东西。”
云淮心下了然,原来是这样。
她正欲开口身后脚步声传来,清冷的嗓音响起,“找我何事?”
两个人说话间隙,不知何时应拭雪已经走到庭院。
岳初白连忙行礼,“这个是养伤用的药材,我家……”
“药材就拿回去吧,你师父比我更需要。”
应拭雪抬眸,可把岳初白看的一阵错愕。
他仔细观察着应拭雪年轻面容,又想起自家师尊已经长了很多条皱纹的脸,一下子也想通了。也是宿云仙尊那么年轻,还没到踏入养生派的年纪呢。
“还有别的事?”
“昨日我在殿堂言语莽撞,今天来跟裴师弟……道歉。”
应拭雪点头,“正好我找他也有事,你跟我来吧。”
然而,与此同时西边的小院。
“各位小仙君加油冲榜哦。”
“还差一盒胭脂呢。”
“感谢榜一大少爷的支持!”
小木屋的空地中央架着一张巨大的屏风,上面莹莹的灵光还在闪动,隐约可见屏风上的留言。
这就是未来风靡修真界的,远程直播!只需要给对方相应的玉牌打灵石,即可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