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过。”
“从夜总会出来,你去哪了?”
“回家了。”
“你撒谎!”杜晨厉声喝道。
“我没撒谎,我真的回家了。”
“你住的小区监控显示,你是一点四十才到家的,可你十二点四十就离开了夜总会。从夜总会打车回家,用不了一个小时吧?”
“我没打车,那天啤酒喝多了,肚子胀得难受,我想走路回来,肚子舒服点。”
“走路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你也知道,酒喝多了走得慢,中途我还上了两趟公厕。”
“昨晚你在夜总会,看到计倩倩了吗?”
“没有啊。”
“你去包房外面上公用卫生间的时候,计倩倩也在走廊里。”
“我没注意。”
“前一晚齐智涛从你那间包房出来,计倩倩又跑到包房门口,从门上的玻璃窗朝里张望,你注意到了吗?”
“没有。”
“你连续两个晚上都去夜总会的333包房,不用陪你的老板罗江去应酬吗?”
“这两天罗江没有接待客户。”
“昨晚你包房里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是谁?”
“何道龙,他是罗江公司的股东。”
“六月十七号,你带杜友诚去过名爵夜总会?”
“嗯。”
“当时还有什么人?”
“还有袁弘和刘湛。”
“中途有谁进过你们包房?”
“齐智涛和陈向东,哦,对了,还有闵睦洲。那天他和森哥也在夜总会,过来陪我们喝了一杯酒就走了。”
“闵睦洲也认识杜友诚?”
“不认识,那天晚上是第一次见面。”
“他们说什么了吗?”
“第一次见面能说什么,无非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杜友诚也没有跟你提过凌巍这个名字?”
“凌巍?”黄均达疑惑皱眉,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提过,凌巍是谁?”
杜晨没有回答,钟念打完电话从阳台进到客厅,朝杜晨点了下头。
“黄均达,今天我们就聊到这。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近期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那四个牌友,就只剩你一个了,我可不希望你也出事。”
“我,我能出什么事!”
“不会出事自然最好,你如果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
杜晨把写着自己号码的便条放到茶几上,起身走了出去,钟念立即紧步跟上。黄均达看着二人离开,用力关上房门。
“这家伙肯定有问题!”杜晨进了电梯,不耐地念了一句。
“杜哥,黄均达真的会出事?”钟念有点不太相信。
“这谁说得清楚,我刚才不过是吓他的。”
“那要不要对他实施监护?”
“暂时还没有迹象表明黄均达可能遭遇危险,这家伙比猴还精,我已经提醒过他,相信他会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
“绿茵路的监控虽然拍到他,但饭店后巷口是监控盲区,你说他那天到底进过饭店后巷没有?”
“你看黄均达那模样,若是扮成女人,不吓死人才怪。”
“那他十三号上午十点左右去绿茵路,难道真是巧合?”
“我想应该不是巧合,杜友诚遇害时,黄均达在饭店后巷附近。齐智涛被杀时段,黄均达也在御府湾附近。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黄均达在案发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一定有特殊原因。”
“我联系了云丰地产,黄均达确实在公司挂了名。月薪三千八,加上车补话补拿到手四千二。不过公司没有为他办理三险,折合现金算在那三千八里面,让他自行缴纳社保。”
“黄均达住的房子月租一千,平时都抽五十的烟。算他每天一包烟,每个月仅是烟钱和房租就是两千五,剩下一千七根本不够他生活,还常常去杜友诚的饭店打麻将,他的经济来源绝对有问题。”
“袁弘和刘湛都是社会闲散人员,这两个人经常跟着黄均达瞎混,好像有点像他小弟。可老简说,昨晚在夜总会,是袁弘和刘湛去结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