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均达在屋里踱来踱去,脸上一副心烦意乱的表情。窗外传来河滨路上小贩的叫卖声,黄均达站在窗边犹豫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门前,正想打开房门,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
“刑警队的。”
黄均达稍有迟疑,敲门声越发急促,他只好拉开房门,杜晨和钟念走进屋里。
“你们怎么又来了?”
钟念愣着眼问道:“怎么,你要出去?”
“今天找我什么事吗?”
“哼,当然是找你了解情况了。”
“该说的昨晚我都说了,你们还想了解什么?”
“先坐下,慢慢聊。”钟念关上房门,示意黄均达坐下。
杜晨已经坐在沙发上,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
“黄均达,昨晚有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考虑了一晚上,想好怎么说了吗?”
“什么问题?”
“你出狱之后,以什么谋生?”
黄均达蓦然顿住,没料到杜晨今天又重拾这个话题。
“我在一个朋友的公司上班。”
“哪个朋友?哪家公司?”
“罗江,他是云丰地产的老总。”
“你在他公司里做什么?”
“给罗江当助理。”
杜晨忍不住笑了,“你做助理?”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一个月多少工资啊?”
“四千。”
“嗯,还不少。”杜晨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日历,“今天星期三,你这么没去上班啊?”
“呃,我不用坐班。”
“助理不用坐班?这倒挺新鲜。”
“我主要是陪他应酬,帮他接待客户,有时也跑跑腿订酒店订机票什么的。”
“这么说你酒量肯定不错。”
“还行吧。”
“你和罗江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发小,出狱以后,他看我没事做,就让我在他公司打打杂赚点生活费。”
杜晨看了钟念一眼,后者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上,顺手拉关玻璃门。
黄均达若无其事地看了钟念的背影一眼,似乎并不担心警察核实他说的话。
杜晨知道黄均达这种老油条很难对付,当下也不着急,靠着沙发后背,翘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瞅着对方。
“黄均达,七月十三号上午十点你在哪?”
“记不清了。”
“前两天的事,你就记不清了?”
“嗯,最近老在喝酒,记性真的不太好。”
“行,既然你记不清,那我就告诉。那天早上十点,你在绿茵路中段那一带转悠。”
“哦,对对,那天我去绿茵路吃早餐,找了半天才找到他们说的那家鹅肉粉。”
杜晨微微皱了皱眉,“从你说的那家粉店往前走十多米,有条小巷子,你不会不知道,那条巷子通到哪吧?”
“什么巷子?我不知道。”
“你常去杜友诚的鲜鹅庄打麻将,不知道饭店后门那条小巷吗?”
“我每次去都走前门,又没走过后巷。”
“杜友诚就是那个时间,被人杀死在后巷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知道那条巷子通向饭店后门,再说那天我也没进过那条巷子。”
“当晚你去夜总会,是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