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装在三个大木箱里面。你们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他们,否则,孩子们会有窒息的风险。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在那三个大木箱上涂了荧光粉,天亮了就区分不出来了。”
小满接着说道:“我给那些孩子都服了药,他们会沉沉睡去,醒来之后会忘记关于锦毛鼠国的一切。大王不能亲自来送你们,她嘱咐我一定要好好道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哪里哪里。”望舒说道,“你们也是逼不得已的。”
“不,”小满悲愤地说道,“大王一时糊涂才会听信国师的话。先王在时,他是最看重仁义的。大王说了,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的余生也不会好过。”
萦风握住小满的手,“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将那些孩子平安送回家的。”
“这是去南门的路吗?”萦风悄声问道。
小满摇摇头,“南门估计是走不通了。”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不好。”小满皱起了眉头,愁眉苦脸起来,“是国师的声音。这可怎么办?锦毛鼠国的城门都布了咒语,你们是飞不出去的。”
萦风心生疑窦,明珠可以飞出去,问道:“此咒可有破解之术?”
小满摇摇头,要破解此法,需得大祭司和国师同时解咒。
一筹莫展之际,耳边仿佛响起了明珠的声音。
“国师如此勤政,叫我愧不敢当啊。”明珠笑吟吟地说道,语气不容置喙。
玄青毕恭毕敬:“夜晚露深霜重,大王当以凤体为重。这几日忙于婚事,守卫们难免有所松懈,臣不敢怠慢,故前来查看一番。”
“国师如此操劳,我又如何安寝呢?”明珠虽然笑了,眼睛里的怒气是压不下去的。他为什么非要跟她作对呢?
玄青刚要开口,明珠打断了他的话:“国师一番好意,我是知道的。我并非苛责国师。只是希望国师爱惜身体,不要过度操劳,以免伤身。”
“多谢大王关心。臣到底还算不上操劳。前面就是南门了。南门向来以戒备森严著称,不知大王可有意前往南门巡查?”
“我正有此意呢。”明珠走在前面,极力掩饰内心的慌张。玄青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知道这件事的人甚少,难道有奸细不成?
明珠思绪紊乱,脚下一滑,脚踝疼痛不已,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
玄青想要伸手去接,思虑再三,喊道:“小满,小满!”
“小满歇下了。我一个人出来的。”明珠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疼痛袭遍全身,索性假戏真做。
小满躲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痛心不已。她差一点就要冲上去搀扶大王了。
望舒拉住她,“你赶快回去为好。玄青定会送你们大王回去的。”
“你们怎么办呢?”小满问道。
“随机应变。”萦风胸有成竹地答道。她和望舒一路走来,也算是经过风浪了。他们可以从金铃子的手底下逃脱,定不会折在这里。
望舒说道:“玄青一走,事情就好办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大王还等着你照顾呢。”
小满听罢,只能往回赶。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没有人扶我吗?”明珠气息不稳,声音小了许多。
玄青小心翼翼地搀扶明珠起身。“都怪臣考虑不周,让大王凤体有损。”
明珠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这些酸话吗?不怪你,送我回去吧。”
玄青犹豫了一下,他原想让两个侍卫送明珠回宫,看到明珠苍白的脸,于心不忍,弯下腰,“我背你吧。”
明珠伏在玄青的背上,她想他不至于如此绝情。
背起明珠的时候,玄青看见了明珠眼睛里的笑意。她果然还是孩子心性。走到一半时,玄青有些后悔,着了她的道了。转念又想,也好,既不至于闹得太僵,又能看看小满到底在不在。
剩下的侍卫不成问题,把他们全撂倒也是个选择,只是顾着明珠,不好这样做。
自从先王去世后,明珠和玄青之间迟早会剑拔弩张,兵戈相见。只是眼下,隔在中间的窗户纸是不能捅破的。
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穿门而出是个问题。
萦风仰视天空,几颗星星挂在浩瀚的空中,冷清寂寥,“我们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我们只能一个去引开那些侍卫,一个寻找时机开门。”望舒看到城门上的锁,说道:“还需要一把钥匙。去哪里找钥匙呢?”
云卿带着一队侍卫过来:“大王受了伤,嘱托我来看看。大家看守了许久,都辛苦了吧。我带了些小菜和酒水,大家享用吧。”
“不敢不敢。”守卫摆摆手,“马上就换班了。怎可劳烦大祭司。”
云卿平日里甚少与人接触,她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大家有些畏惧她,她察觉到这一点后柔声说道:“就是换班才能歇一会儿。大王和国师都牵挂着你们,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侍卫们面面相觑,既然大王和国师都发话了,向来无碍。他们守了许久,早已又累又饿,便跟着云卿走了。
新换上来的侍卫对此自然有些不忿。云卿适时出现:“他们有的,你们自然也有。各位都辛苦了。大王早已备好酒菜,随我来吧。”
侍卫们有些迟疑:“多谢大王美意。兄弟们不敢擅自离岗,万一出了差错可承担不起。”
“不如你们分成两拨。一拨去吃饭,另一拨看守。吃好了就换过来。”
侍卫门对此没有异议。酒足饭饱之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全部倒下了。
大门敞开,萦风和望舒伺机已久,奔逸绝尘,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