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规矩,皆是人定。
而所谓的人定规矩,依靠的无非就是那点生杀予夺的权势。
那么规矩由谁定。
只看谁势更大,且刀更快。
显然奉天这把突然横空出世的刀,更快。
快到能让很多人都猝不及防。
以至于韩昭话音刚落。
倒吊在半空的刘崇马上便缩起瞳孔,一时间,他忘却了身在高空坠之即亡的现状。
唯有面前这张吐着鬼息的玄铁猪面牢牢吸着他的精神力,然而越看这张面具他便愈发胆寒,直至忽然对上面具下这一双犹如深渊般的眼眸。
他猛地惊醒,于恐惧之中连忙抢声:“你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刘兆明什么义父!!我叫刘崇,我是这朝天楼的少主!!谷主才是我的义父,我是八百野子之一,你不能杀我你不想死就不能……”
顺路为未来娘子掠个阵,又何妨?
韩昭抬手一招,身边的刘崇便瞬间被拽回顶楼。与此同时,一批穿着同一款衣袍的黑市打手蜂拥而来。
初次来到这片地下空间。
还有的人明明只有豆丁点大小,却一刀劈翻犹如山熊般高大唬人的帮会大哥,然后把几位大嫂扑进巷子里裙子一撕裤子一脱,才想起来自己原来也是个女娃…
待楼中客人蜂拥逃出,楼前也早已横尸过十。
所谓地上黑市贫,地下富人谷。
“认得!认得都认得!他们和我义父刘兆明一样都是该死之人!”
给韩昭看笑了。
不知不觉中,他犹如泄气的皮球般完全放松下来,认命求饶:“放过我,不论你是谁,你要我做什么都听你的…”
李布衣偏过头来,主动问询:“主子,杀进去吗?”
地商天价卖人骨,此间不问阳关道。
一个。
而后便是二十副枭甲接连掠影,纷纷立定于墙头,与他一线排开俯瞰草堂,却无有一人发出声响。
闻道草堂事先未接到风声,自然不会有准备,但要想从明面上找到上官世阳,显然也不现实。
也懒得与人白费口舌。
有句话说得好,杀鸡焉用牛刀。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们暴怒的气息,可谓是来势汹汹。
这,便是大量官员的敛财之地,地下黑市,又称长安野人谷。
呵~
正如如今的龙唐盛世,明暗两面皆能要人命。
一一相对,无声压迫。
直至越来越多的人被丢出窗外。
三个。
随后便是越来越多的惨叫相继爆发,逃亡声求饶声破窗声以及高空坠物的声音,汇聚成一曲经久不衰并且惊心动魄的夺命曲。
对面百米外的墙头上相继掠出身影,同样也是悄无声息的一字排开,明显没有把闻道草堂放在眼里。
特别是站在高处,能叫他看得更加清楚。
然而还是没有回应。
韩昭抬眼望去。
看得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嘿~~”
毕竟有些事情光靠讲是讲不通的。
有的人衣衫褴褛,却以手中三寸凶器刺人夺财。
得益于他这份傻笑,此间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感觉悄然松解。
金楼银阁满富贵,明街暗巷两极端。
西侧低喃角响起幽幽笛声。
韩昭难免生出一点赏景的兴致。
刘崇也在看着这些尸体,只不过他早已被韩昭的淡漠无视折磨得几乎崩溃,直至此刻忽然听到问话,他立马惊醒过来,一心只想抓住救命稻草的快速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