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是飞速倒退的杂草,车夫已经不知所踪,身后除了侍卫远远传来的呼喊声,还有刺客紧追不舍的动静。
昭阳郡主放开婢女,提着鞭子坐在了车门的位置上,不一会儿就控制住了撒蹄狂奔的马匹。不管这些人为何会刺杀她,为今之计,只能先保命。
眼看身后的人快要追上来,她一勒缰绳,把车赶到了斜岔口的小道上。
可一口气还没松下来,两名刺客已经踏着车顶,从天而降在昭阳郡主的身旁。
两人一左一右把昭阳郡主控制住,又扯住马缰,硬生生逼停了整辆马车。
车内顿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昭阳郡主双肩都被按住,鞭子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放开本郡主!”
那两人只是把她带下车,一言不发。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昭阳郡主扭头看去,却见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策马而来,面容俊朗,身材修长,颠在马背上,有些吊儿郎当的意味。
“昭阳郡主是吧?”他目光扫过,懒懒道,“跟我走吧!”
昭阳郡主被控制住,急得怒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挟持本郡主?”
“救你的人!”林逸清言简意赅地回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他昨天熬夜看话本子,天亮才睡下去。
只是没睡多久,就被白青拎出被窝来办事,整个人早已困得不行。
丢下这句话后,就吩咐跟上来的暗卫,把昭阳郡主三人带走。
许是知道他没有恶意,昭阳郡主也没有说什么,一路上都在思考林逸清的话。
她很想知道,连爹娘都没办法,这个人要怎么救自己!
一行人穿过一片高高的芦苇,停在了一处小茅屋前。
“先歇歇吧!”
林逸清又打了个哈欠,吩咐随行暗卫把吃的东西拿出来后,整个人就懒洋洋地倒在一旁的柱子上,闭着眼假寐。
正是晌午时分,阳光正烈着,他却沐浴在金色阳光中,浑身上下处处透露着一股世外之人才有的洒脱。
昭阳郡主眨了眨眼,把水囊递过去,“给你!”
林逸清半睁着眼,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笑道:“拿我的东西来谢我?”
“不……不是!”昭阳郡主大囧,被那双眼盯着,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还要等会儿才能回城,你自己拿着!”林逸清说完,又闭上了眼。
昭阳郡主瞅了他一眼,把手缩了回来,问他,“你是什么人?我们要在这里做什么?”
“等!”
“等多久?”
“不久。”
昭阳郡主还有很多话要问个清楚,但见他已经闭目养神,倒也识趣地没去打扰。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当项云朗带着侍卫找到此处时,林逸清和随行的暗卫已经提前离开。
于是,他只看到昭阳郡主三人心惊胆战地躲在小茅草屋里,一时间狂奔上去,搂住昭阳郡主,悲从中来,“这些西凉人简直欺人太甚!我把好好的女儿送去和亲,却反被他们这么侮辱,这是欺我东陵无人吗?”
昭阳郡主愣了愣,却见自家老爹正偷偷地朝她眨眼,她也马上反应过来,抱着项云朗大声嚎起来,“爹!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好怕啊……”
父女俩抱头“哭”了一阵,便一起坐上马车,回了别院。
静和大长公主早已等得原地打转,甫一看到她回来,不顾仪态地冲上来,把她抱住,“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娘,我没事。”昭阳郡主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急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会……你们……”
“先坐下来喝口茶,”项云朗给娘俩儿各自倒了杯茶,才道,“今日,你出城后,大理寺卿江大人就派人来通知我和你娘,等入夜了就去接你回来。”
昭阳郡主惊道:“大理寺卿?那个大煞神怎么会管这等闲事?”
静和大长公主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江大人可是好心救你,你岂可如此无礼?”
“本来就是大煞神嘛……”昭阳郡主嘟哝了句,又问,“他要怎么帮咱们?就这么把我接回来,有用吗?”
项云朗与妻子对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接下来,就是我跟你娘要做的事了。你就先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事情没解决前,哪儿都不要去。”
“哦!”昭阳郡主对此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