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至混沌二层，王毅凡感觉自身仿佛脱胎换骨。不仅力量、速度、五感远超从前，更重要的是对混沌之气的掌控力大大提升。

杂役小比的消息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让整个杂役处彻底沸腾后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表面之下，是各自疯狂的准备和算计。

张贵被罚寒冰洞面壁一个月，出来时形容憔悴，修为不升反降，错过了最佳的备战期。他对王毅凡的恨意已然滔天，却不敢再轻易出手，只是用毒蛇般的眼神时刻盯着王毅凡，寻找着机会。

其他有实力的老杂役，如另外两个炼气二层巅峰的家伙，也开始拼命压榨自己，或是用积攒的灵石购买劣质符箓，或是练习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试图在小比中一鸣惊人。

王毅凡则依旧按部就班。他白天完成分内工作，晚上则在五行坳苦修，巩固二层境界，同时开始有意识地练习如何将混沌之气运用于实战。

他找来一根坚韧的白蜡杆，尝试将微不可察的混沌之气灌注其中。他发现，被混沌之气浸润后的木杆，并未变得锋锐或坚固，但其击打在岩石上时，却能奇异地“化解”掉岩石表面的一小部分结构，造成更大的内部破坏！虽然效果微弱，且极其耗费心神，但这无疑是一条可行的路子。

他还尝试在极短时间内，将混沌之气遍布全身，发现其防御力并未显着提升，但却能极大地化解和吸收冲击而来的力道！无论是物理打击还是属性灵气的冲击，都会被混沌之气搅碎、吸收一部分，转化为自身的消耗。

“以化解代防御，以分解增攻击…”王毅凡默默总结着，心中渐渐有了底气。

三个月转瞬即逝，杂役小比的日子终于到来。

比试场地设在杂役处最大的广场上，简单的擂台，一位外门执事担任裁判，几位管事在一旁监督。几乎所有杂役都围拢过来，目光热切又紧张。

比试规则简单粗暴：抽签对决，掉下擂台或主动认输者为败。禁止使用法器符箓（也没几个人有），禁止故意致残或杀人。

王毅凡抽到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炼气一层巅峰的壮汉。对方嗷嗷叫着冲上来，王毅凡只是侧身避开，脚下轻轻一绊，手掌在其后背看似随意地一推——暗中却蕴含了一丝化解之力。那壮汉只觉一股古怪的力道透体而入，让自己下盘一软，前冲的势头收不住，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滑出了擂台。

轻松获胜。众人只当是他运气好，对手太蠢。

第二轮，对手是一个以灵活着称的炼气二层弟子，身法滑溜，试图游斗。王毅凡不动如山，每每在对方攻击临身的刹那，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动，以蕴含混沌之力的部位硬接，化解掉大部分冲击，同时抓住破绽，一记简单直接的直拳，击中对方腹部。混沌之气的分解特性透入，让对方瞬间腹痛如绞，倒地不起。

连胜两场，开始引起了一些注意。他的打法太朴实，赢得太“巧合”。

第三轮，他遇到了张贵那个尖嘴猴腮的跟班，也是炼气二层。对方显然得了张贵的授意，一上来就招式狠辣，专攻下三路，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试图激怒王毅凡。

王毅凡眼神一冷，不再留手。他硬扛对方一记撩阴腿（混沌之气化解大部分力道），猛地近身，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抓住对方挥来的手腕，混沌之气微微一吐！

“啊！”那跟班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古怪的酸麻剧痛，仿佛骨头都被震酥了，力道瞬间泄去。紧接着，王毅凡另一只手握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他胸口！

“噗！”跟班喷出一口血沫，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擂台之下，昏死过去。王毅凡这一拳，不仅包含了自身暴涨的气力，更有一丝混沌之气的内部破坏力！

全场寂静了一下。这实力，可就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高台上，那位外门执事看着王毅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也没看出王毅凡用了什么法术或武技，但那股沉稳的气度和瞬间爆发的力量，绝非凡俗。

张贵在台下，脸色铁青，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最终，王毅凡一路过关斩将，竟生生杀入了前十！甚至击败了一位公认的、擅长一套粗浅掌法的炼气二层巅峰老杂役！他赢的方式都差不多，防御时硬得不像话，攻击时力量大得惊人，偶尔还会让对手出现莫名的乏力或失误。

最终，他获得了第五名的成绩。

这个名次，既不算太过惹眼，又实实在在地获得了奖励，引起了足够的关注。

奖励发放：二十块下品灵石，一瓶五颗蕴气丹，以及一次进入藏经阁外层挑选功法的机会！

握着那瓶触手温润的蕴气丹和沉甸甸的灵石，王毅凡的心跳终于有些加速。这是他靠自己实力挣来的第一桶金！

进入藏经阁外层的机会弥足珍贵。那里存放的都是最基础的大路货功法、术法，但对王毅凡而言，却是了解正统修仙体系的窗口。

他压抑住激动，在一排排落满灰尘的书架间穿梭。《基础炼气诀》、《庚金诀》、《凝水术》、《火弹术》、《土甲术》……琳琅满目，却都属性分明。

他一本本翻阅，主要是看其中的理论总纲和灵力运行原理，与他自身的混沌之道相互印证，收获颇大，许多之前的疑惑茅塞顿开。

最终，他并没有选择任何一门属性功法——那对他无用。他的目光，被角落一本极其破旧、几乎无人问津的古籍吸引——《混元周天论》。

这本书并非功法，而更像是一位古代修士的随笔札记，论述的是一种假想：认为天地灵气本出一源，后分五行，若能寻得本源，混元如一，则万法可破，万气可驭。书中多是空泛的理论和猜想，并无具体修炼法门，因此被弃之敝履。

但王毅凡却如获至宝！这书中的猜想，与他的混沌灵根何其相似！虽然道路不同，但理念相通！这本书，无法直接提升他的修为，却极大地开阔了他的眼界，为他未来的混沌之道提供了理论上的参考和方向性的指引！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本“无用”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