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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不想接触(1 / 1)

 两人故意比平时早十分钟起床,趁着赵建国没醒,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工具往工地走。晨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心里的憋闷。工地上已经有几个早到的工友在检查支架,老陈叔看见他们,笑着招手:“俩小子今天咋这么早?昨晚没偷懒睡懒觉啊。”雪松勉强挤出个笑,没敢说自己几乎一夜没合眼——赵建国凌晨三点才关掉电脑,键盘声像生锈的齿轮在暗夜里转动,他和林峰就那样僵着身体躺到天亮。干活时,雪松总觉得后背有目光跟着,转头去看,却只看见赵建国正蹲在远处校准螺丝,手里的扳手转得飞快,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很正常,可那道若有若无的注视感,却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中午吃饭时,赵建国端着碗凑到他们桌前,自然地往雪松碗里夹了块排骨:“雪松,看你早上没吃多少,多补补,下午还得爬支架呢。”排骨上的油滴在雪松的工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胃里一阵发紧,却只能硬着头皮说“谢谢赵哥”,趁赵建国转头跟老陈叔说话的间隙,悄悄把排骨拨到了碗边。林峰见状,赶紧扒拉了两口饭,含糊地说“我去添点汤”,拉着雪松一起离了桌。食堂的水龙头下,两人掬着冷水往脸上拍,冰凉的水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你看他那样,跟没事人一样。”林峰的声音里带着点崩溃,“晚上还得听那键盘声,我快扛不住了。”雪松看着水池里自己苍白的脸,下巴上的疤痕还隐约可见,想起摔跌时林峰的相救,心里更沉了:“再忍忍,等支架安装完,说不定项目部会调宿舍。”这话更像自我安慰,他自己都知道,光伏项目才刚到中期,调宿舍的事遥遥无期。

下午干活时,雪松特意跟张经理申请,和林峰一组负责西边的支架校准,离赵建国所在的东边区域远远的。太阳正毒,汗水顺着安全帽的带子往下淌,滴在发烫的支架上,“滋”地一声就蒸发了。可比起宿舍里那道幽幽的蓝光,雪松更愿意待在烈日下——至少这里的热是坦荡的,是能靠汗水排解的,不像宿舍的压抑,像闷在铁皮罐里的潮气,无孔不入。收工时,赵建国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瓶冰水,递到他们面前:“今天西边晒,快喝点水降降温。”他的笑容依旧憨厚,可雪松看着他递水的手,指节上的老茧在夕阳下泛着光,却突然想起深夜里这双手在键盘上翻飞的样子,连忙别开眼:“谢谢赵哥,我们自己带水了。”说着从工具包旁摸出自己的水壶,那水壶是早上特意灌满的,此刻还剩小半瓶温吞的水。赵建国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背影在夕阳里显得有些佝偻。林峰看着他的背影,压低声音说:“他是不是看出来了?”雪松摇摇头:“不知道,别管了,赶紧回宿舍收拾东西,今晚早点睡。”

回到宿舍,赵建国先去了澡堂,雪松和林峰趁机赶紧洗漱,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到了床上。小风扇被调到最大档,“嗡嗡”的声响却盖不住澡堂方向传来的水声,还有赵建国偶尔哼着的豫北小调——调子很熟,是《编花篮》,可在两人听来,那婉转的调子却像根细针,一下下刺着神经。赵建国回来时,两人已经闭着眼睛装睡,呼吸都刻意放得均匀。他们听见赵建国把毛巾晾在床架上,水滴“嗒嗒”地落在水泥地上,然后是电脑开机的“嘀”声,屏幕亮起的蓝光透过眼缝映进来,在眼皮上投下淡淡的青色。键盘声如期响起,“嗒、嗒、嗒”,节奏比前几天更稳了,像是在敲着某种固定的密码,在风扇的“嗡嗡”声里格外清晰。雪松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床单上的褶皱硌着腰,却不敢动——他能感觉到赵建国坐在床沿的身影,背对着他们,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尊浸在蓝光里的石像。

这样的日子一晃过了五天。雪松和林峰摸清了赵建国的作息:晚上十点准时开电脑,凌晨三点准时关机,中间除了起身抽两根烟,几乎不挪窝。他们也调整了自己的节奏:晚上九点就上床装睡,早上五点准时起床,中午吃饭尽量跟老陈叔、小王坐一桌,避开赵建国单独相处的机会。宿舍里的氛围变得越来越诡异,三个人几乎没有对话,只有风扇的“嗡嗡”声、键盘的“嗒嗒”声,还有早上收拾工具时的轻响。林峰开始刻意早出晚归,有时甚至会以“加班检查支架”为由,在工地的临时休息室待到半夜,等赵建国关了电脑再回去。雪松劝过他两次,怕他熬坏了身体,林峰却苦笑着说:“待在工地比待在宿舍踏实,至少能看见人,听见声音。”

这天中午下了场小雨,工地暂时停工,大家都回了宿舍休息。板房的屋顶被雨水打得“噼啪”响,潮气从墙缝里渗出来,带着股铁锈味。雪松和林峰坐在床上,假装看手机,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赵建国的动静。赵建国没开电脑,而是坐在床沿擦他的扳手,扳手被擦得锃亮,反射着窗外的天光。“雪松,你老家是新乡的吧?”赵建国突然开口,打破了宿舍的沉默。雪松心里一跳,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腿上,顿了两秒才含糊地“嗯”了一声。“我年轻的时候在新乡干过铁路工程,那时候的火车站还是老样子,现在不知道翻新了没。”赵建国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回忆的调子,手里的扳手转了个圈,“新乡的红焖羊肉好吃,烂乎,入味,等项目结束了,我带你们去吃。”林峰在旁边没说话,只是手指飞快地划着手机屏幕,假装在看新闻,肩膀却绷得很紧。雪松敷衍地笑了笑:“好啊,到时候再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赵建国的语气越亲切,他就越觉得不安,像暴雨前的闷热,压得人喘不过气。

雨停后开工,张经理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要调整分组,让经验丰富的带带年轻人,把赵建国分到了雪松和林峰一组。“建国手艺好,你们俩多跟他学学支架校准的技巧。”张经理拍着三人的肩膀,笑得很爽朗,完全没察觉到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雪松和林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这下连在工地上回避的机会都没了。赵建国倒是很乐意,主动扛起校准仪:“走,咱们去东边那片,那里的预埋件有点偏,得仔细调。”他走在前面,脚步很稳,工装的下摆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雪松和林峰跟在后面,却觉得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虚得发慌。

分组后的第一天,赵建国就展现出了极强的专业能力。他蹲在支架旁,只用眼睛扫了一眼,就说出了预埋件偏移的角度:“偏了三度,得往西边调两公分。”雪松用水平仪测了一下,果然分毫不差。调支架时,赵建国会主动让出位置,让雪松和林峰上手操作,自己在旁边指导:“扳手要往顺时针拧,力度别太大,不然会滑丝。”他的指导很耐心,甚至会握着雪松的手腕帮他调整角度,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雪松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都忘了动。“放松点,力度要匀。”赵建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呼吸的热气,雪松赶紧抽回手,假装擦汗:“我自己来就行,赵哥。”赵建国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转身去拿螺丝,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很坦荡,可雪松的心跳却快得像要蹦出胸口,刚才手腕上的温度,像烫痕一样留着,久久不散。

晚上回到宿舍,雪松把白天赵建国握他手腕的事跟林峰说了,林峰的脸瞬间白了:“他也碰你了?下午他帮我递扳手的时候,手指碰到我手了,我赶紧缩回来了。”两人坐在床上,小风扇的风带着潮气吹过来,却吹不散心里的恐惧。“他到底想干啥?”林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底的青黑越来越重,这几天的熬夜和精神紧张,让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雪松没说话,只是看着赵建国的床——赵建国正在开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再忍忍吧。”雪松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他现在只是……有点奇怪,没真对咱们做啥。要是现在闹开,说不定还会被说小题大做。”林峰点点头,把脸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耸动着,没再说话。宿舍里只剩下风扇的“嗡嗡”声和键盘的“嗒嗒”声,像一首永远不会结束的压抑小调。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就这样诡异地共处着。白天在工地上,赵建国是经验丰富、耐心指导的老大哥,和工友们有说有笑,甚至会帮老陈叔扛重的支架;可到了晚上的宿舍,他就变成了浸在蓝光里的陌生人,键盘声敲到凌晨,偶尔发出压抑的笑。雪松和林峰渐渐摸索出了一套“共存法则”:白天尽量配合他干活,不主动搭话,不单独相处;晚上早早上床装睡,把手机调到静音,靠着彼此均匀的呼吸声获取一点安全感。他们甚至开始刻意忘记深夜看到的聊天内容,强迫自己相信赵建国只是“有点怪癖”,只要不招惹他,就不会有危险。

这天深夜,雪松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他悄悄睁开眼,看见赵建国站在他的床边,手里拿着件叠得整齐的工装,是雪松白天换下来的,上面沾着不少尘沙。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赵建国脸上,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点温柔,手指轻轻拂过工装上的尘沙,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贵的东西。雪松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闭着,假装睡得很沉,能感觉到赵建国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很久,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赵建国走回了自己的床边。过了一会儿,键盘声再次响起,比平时更轻,像是怕吵醒他们。雪松睁开眼,看着赵建国的背影,月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映在铁皮地板上,像一只蛰伏的兽。他转头看向林峰,林峰的身体绷得很紧,后背微微起伏着——显然,林峰也醒了。

第二天早上,雪松醒来时,看见自己的工装放在床头的小桌上,上面的尘沙被拍得干干净净,甚至叠得方方正正,像刚从洗衣房拿回来的。赵建国已经不在宿舍了,床铺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凉席上没有一丝褶皱。林峰也醒了,看着那件工装,脸色苍白:“他……他帮你洗了?”雪松拿起工装,能闻到淡淡的肥皂味,和赵建国身上的味道一样。“没有,只是拍干净了。”雪松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把工装放在腿上,手指摩挲着布料上的褶皱——那是赵建国叠衣服时留下的痕迹,很整齐,带着点刻意的认真。宿舍里很安静,窗外传来工友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工装上投下淡淡的光斑,可雪松却觉得那光斑像冰冷的眼睛,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到了工地,赵建国像往常一样跟他们打招呼,递过来两瓶冰水:“早上看你们没醒,就没叫你们,给你们留了水。”他的笑容很自然,完全看不出深夜的诡异。雪松接过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才觉得稍微镇定了些:“谢谢赵哥。”“昨晚看你工装脏了,帮你拍了拍,工地上灰尘大,别积太多,对皮肤不好。”赵建国随口说着,转身扛起校准仪往支架走去,脚步很稳。雪松和林峰站在原地,手里握着冰凉的水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们不知道赵建国的这些举动是单纯的好心,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示好”,更不知道这种诡异的共处还要持续多久。阳光渐渐升高,把地面烤得发烫,光伏支架的影子在地上投下整齐的线条,像一道道无法跨越的界限。

中午吃饭时,小王拿着手机跑过来,兴奋地说:“靳师傅,林师傅,你们看,咱们的光伏项目上新闻了!”大家围过去一看,手机屏幕上是关于这个村级光伏项目的报道,配着工地的照片,赵建国刚好出现在照片的角落里,正蹲在支架旁校准仪器,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专注。“赵哥也上镜了!”小王笑着拍了拍赵建国的肩膀,“赵哥手艺好,多亏了你指导我们。”赵建国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很憨厚:“都是大家一起干的,我就是搭把手。”他说着,往雪松和林峰碗里各夹了一块红烧肉,“多吃点,下午还要赶进度。”雪松看着碗里的红烧肉,油光锃亮,却没什么胃口,他抬头看向赵建国,赵建国正和老陈叔聊得投机,说起山西的光伏项目,眼里带着点自豪的光,完全看不出深夜里的诡异。

下午干活时,雪松不小心踩空了支架的横杆,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下去。赵建国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把他拉了上来:“小心点!这横杆还没固定好,踩不得!”他的力气很大,抓得雪松的胳膊生疼,可语气里的关切却很真切。雪松站稳后,喘着气说:“谢谢赵哥,差点就摔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磕到?”赵建国伸手要去拍他身上的尘沙,雪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赵建国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生气,只是说:“以后小心点,安全第一。”说完,转身去检查横杆的固定情况,手指在螺丝上拧了拧,确认牢固后才放心地点点头。雪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复杂——刚才那一瞬间的关切,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深夜里的诡异又真实存在,他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赵建国,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时而憨厚时而诡异的舍友。

收工时,天已经黑了,晚风带着点凉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热。雪松和林峰走在后面,赵建国走在前面,手里拎着三人的工具包,脚步很稳。“明天要安装第一批光伏板了,大家早点休息,养足精神。”赵建国回头跟他们说,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却很有干劲。“知道了,赵哥。”雪松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赵建国的背影上——工装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勾勒出瘦弱的轮廓。走到宿舍门口时,赵建国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们:“这段时间,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们俩不舒服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的语气,路灯的光映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底的局促。雪松和林峰都愣住了,没想到赵建国会突然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啊,赵哥,你想多了。”林峰先反应过来,勉强笑了笑,“我们就是最近有点累,没精神说话。”赵建国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点审视,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哪里做得不对。我这人嘴笨,不太会说话,要是有啥得罪的地方,你们别往心里去。”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雪松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的防线突然松动了——也许,赵建国只是有不为人知的怪癖,并没有恶意?也许,是他们自己想多了?“赵哥,我们没往心里去,就是有点累。”雪松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赵建国笑了,脸上的局促散去不少:“那就好,走,回去洗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干活呢。”他率先推开门,宿舍里的小风扇还在转着,桌上放着他早上买的西瓜,用凉水冰过,切得整整齐齐。“我下午让食堂大师傅冰的西瓜,解暑。”赵建国拿起一块递给雪松,“快吃,甜得很。”

雪松接过西瓜,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驱散了不少疲惫。林峰也拿起一块吃着,宿舍里终于有了点正常的氛围,小风扇的“嗡嗡”声里,夹杂着三人偶尔的对话,说起明天安装光伏板的事,赵建国讲起山西安装光伏板的技巧,说得条理清晰,雪松和林峰也偶尔插几句话,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夜深了,赵建国依旧打开了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墙上,键盘声却比平时轻了些,像是刻意放轻了力度。雪松和林峰躺在床上,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装睡,而是听着那轻微的键盘声,心里的恐惧淡了些,多了些复杂的情绪。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铁皮地板上投下淡淡的银斑,键盘声和风扇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却又安稳的旋律。

雪松不知道这种诡异的平衡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赵建国深夜的聊天对象是谁,更不知道他那些看似憨厚的举动背后,是否藏着别的心思。但他知道,至少现在,他们找到了一种共处的方式——不深究,不冒犯,在工地上是并肩作战的工友,在宿舍里是保持距离的舍友。也许,在这片远离家乡的工地上,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就像那些立在阳光下的光伏板,表面上都泛着银色的光,背后却藏着各自的接线口和支架,独自承受着风雨,却又一起组成了这片光明的阵列。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工地上就热闹起来了。吊车已经开到了现场,光伏板整齐地堆放在空地上,在晨光里泛着银色的光。张经理拿着喇叭喊着:“大家加把劲,今天把第一批光伏板安装好!”雪松和林峰、赵建国一组,负责光伏板的校准和固定。赵建国爬上支架,动作灵活得不像四十多岁的人,他接过吊车吊上来的光伏板,稳稳地放在支架上:“雪松,递扳手!”雪松赶紧把扳手递上去,看着赵建国熟练地固定着螺丝,阳光照在他脸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却笑得很开心。林峰在下面扶着支架,喊着:“赵哥,左边再调一点!”三人配合得很默契,像已经搭档了很久的老工友。雪松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也许,这样就很好,不深究过往,不猜测未来,只是在这片工地上,一起把光伏板一块块安装好,让光明照亮这片土地,也照亮彼此心里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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