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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致命别墅 > 第三章

第三章(1 / 2)

 黑暗中,关千星和迪尔两人互相依偎着,迪尔默默的不说话,关千星本身就不爱说话。两人在幽黑阁楼里一声也不吭。

这阁楼堆放着杂物,布满了灰尘,一个破旧的天鹅绒沙发和一张盖着白布桌球台拢成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

两人沉默了许久。

迪尔因为经历了变故,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但他的情绪向来充沛,于是再也忍不住。先是默默的流泪,接着是不由自主的抽泣,随后便呜呜的放声哭泣。他的哭声小心翼翼,楼下还有歹徒虎视眈眈。

关千星没有去看迪尔,他了解迪尔,此刻的注视只会加重这个人的痛苦。关千星在等,等他发泄完。

只是迪尔哭着,哭到精疲力尽,他啜泣着,此时的胸口隐隐作痛,他的脑袋发沉,不由得大口呼吸,然而空间密闭布满灰尘,失去氧气,他的脑袋隐隐发黑。

迪尔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悲哀的看着关千星,关千星低着头,迪尔喘不来气,到他死关千星都不愿意看他。

好在关千星一直注意着迪尔这边的动静听到他抽噎一声,随后大口呼吸的动静,感觉不太对,他抬眼去看迪尔。

迪尔此刻半跪着快要倒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大着,令人毛骨悚然。

“你怎么了。”关千星连忙小心点扶起迪尔,犹豫了一瞬,学着幼时保姆的动作,轻轻拍了拍迪尔的脊背。

迪尔头脑发昏,用力提起一口气,木木的说:“我喘不上气了。”他的手脚发软,险些要摔,关千星只能扶着他。

关千星思量着,仔细观察着迪尔的症状,心下有了判断。

他的手指冰凉,贴在迪尔的皮肤上,迪尔脑子混沌,看着关千星靠近自己,心脏砰砰砰跳的更厉害,胸口发酸,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以为自己要心梗猝死。

关千星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手从后面罩住迪尔的鼻子部位,手拢成了捧水状。“听着,闭上眼睛,慢慢吸气——屏住呼吸——呼气......”

如此循环几次,迪尔的脑袋没那么昏沉,发软的四肢也像被注入了力量开始回血。

迪尔的眼睛清明,缓过来后他只觉心潮有暖流淌过,他的脊背,耳朵,脸开始发烫。后背抵着关千星的胸膛,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迪尔能闻到了对方身上清新的味道。如同新鲜的空气,花草的清香,很好闻,让人心安。

关千星冰凉的手贴在他的皮肤上,迪尔突然舍不得,舍不得好起来。他的脑子里想着关千星,这样好像能让自己好起来。什么都不想,只想着他,停留在这个地方吧。

迪尔的大脑自动屏蔽着一切令他痛苦的人事物,他像新出生的婴儿般记忆干净,只容许此刻这个人来填充记忆。

关千星感受到怀里的人平稳了下来,拍了拍迪尔的肩膀,抽身起来。

迪尔失去了令他心安的怀抱变得有些焦虑,他不能任由空气触碰他的后背。他抻出手,急切而又卑微的说:“别走.....别走。”

关千星的手被迪尔紧紧抓住,不容置喙般力道强劲,关千星觉得手心如被蛇绞,胳膊像被猛兽拍了一掌,隐隐作痛。

“迪尔。”关千星的声音冰冷,他小声的贴在迪尔的耳边,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迪尔的眼睛带着祈求,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

关千星想了想,坐在迪尔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不走,但你先把手放开。”

迪尔迟疑的放开手,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关千星。

手上的桎梏力量被解开,关千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了眼身旁小心翼翼看他的迪尔,有些无奈。

关千星想,他并不太会安慰人,也没谁安慰过他。他习惯用逻辑和理智将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直到外面的情绪再也刺伤不到他。

如果一定人需要安慰,那个人也只会是他自己。

幼年的关千星会数数。不是数时间,是数自己的心跳。一、二、三……人类的心脏平均每分钟跳七十次,一天就是十万次。它跳得这么辛苦,不是为了让我在这里感觉痛苦的。小关千星这样告诉自己。

整个过程,安静得就像一场没有观众的默剧。

现在,成年后的关千星看着眼前需要安慰的迪尔,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经验估计对迪尔无效。但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干巴巴的安慰道。

“活吧,活到死就好了.......”关千星冰冷的声音突兀的说着。他的声音带着平静和疲惫,“所有事情都会过去的,先活吧,迪尔。”

“嗯。”黑暗中迪尔应了一声,他缓缓贴近关千星,闭上了眼睛。

关千星也闭上了眼,但他是在闭上眼数数。

迪尔讲了很多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关千星听着,默默攥紧了手,指尖发白。他此时的状态却并不好。阁楼的低矮与密闭像无形的巨手挤压着他的胸腔,那混合着尘埃和腐朽气味的空气,与他童年记忆里那个黑暗的气息几乎一模一样。

“没事的,”关千星在心里默念,“和以前一样,数数就好......”

但迪尔的声音像潮水一样不断涌来,打断他的计数。

“……她从来不管我,我做什么她都只是笑……她是不是……从来就没在乎过我?”迪尔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这与他平日里的骄横判若两人。

“她在乎。”关千星忽然开口,声音因克制恐惧而显得有些沙哑干涩。

迪尔猛地一愣,看向关千星。

关千星没有看迪尔,他的目光虚焦地落在空气中的某一点,仿佛在看着另一个时空。

“她看你的眼神,和看我母亲看弟弟的眼神……很像。”他顿了顿,像是在剥离什么痛苦的东西,才继续低声说:“那是一种……很累,但又不得不尽的责任。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你,迪尔。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该怎么爱别人。”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迪尔情绪的闸门。

“那你父母呢,他们爱你吗?”迪尔几乎是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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