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呀！”小师妹很吃惊：“把账单还给我。”

鹿灵很自然地伸手给她，那张隐身符也早就不知道何时飘到了树枝上，来来往往的弟子看见她，都是避而远之，竟然也没趁她睡着时丢进炼剑池啥的。

鹿灵也就很自然地打了个哈切：“好困，你们查到了吗？”

小师妹整理账本的手一顿，差点又让参差不齐的纸张全掉下来。

薛羽书说：“嗯，不过路师兄只在六十年前买了一把很普通的剑。以后再也没买过别的了。”

“喂！鹿灵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小师妹等到薛羽书话音刚落，立马质问说：“我和师兄辛辛苦苦整理半天，你自己找个阴凉地睡觉？什么歪理？”

“…啊？我怕你讨厌我，所以为了不让你见着心烦，所以没去。”鹿灵一脸无辜。

“怕我讨厌就连面都不敢露吗？谁像你一样不近人情。”小师妹这会真的动怒：“明明就是自己懒，别去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没有真没有。”

“死不承认是吧，每次你都让别人干最重的活，自己一边快活去了，我上次好心给你搬东西，你看，我手都脱臼了，又被你传染得不知道什么病……”

她撩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上果真留下了一串淤青。

“可你那个时候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

不记得了，原主真的，好像，似乎，没把这事情放心上。

没由来地一阵愧疚。

“你说，人命那么贱，病了，治得好就是命好，治不好也就只能死了啊。”小师妹说这话的时候是带喊的，眼里噙泪，好像勾起了什么伤心到时间无法抹去的事情。

“……对不起。”鹿灵低头道歉。

“我不要你的道歉！鹿灵，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你！”小师妹眼泪决堤了。

“都是因为你……我刚刚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你讲话……都是因为你啊，不然的话。”

鹿灵无处遁逃。

“姐姐就不会死了……”小师妹再次泣不成声，周围何时聚一大批人，三言两语传入耳中。

“唉，夏师妹的姐姐太可怜了，本就是凡人身体孱弱，夏师妹当时和鹿灵一起去山下执行任务，鹿灵自己作染上怪病，还连累夏师妹，甚至于她的姐姐……”

鹿灵睁大眼睛，什么情况，徐青不是说原主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怎么还扯上人命了啊？！

任凭他们怎么哭怎么闹，一帧一帧在此刻无限放大，鹿灵觉得很割裂，或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吧，一时间还感觉不到什么愧疚。

直到眼前渐渐浮现了一些画面，女人全身发黑，手指也变深紫，尸斑一点点从五脏六腑蔓延开来，死不瞑目，死死盯着她。

人群不断的质问声里，鹿灵直接吐了。

太恶心了，鹿灵真没想过原主还能导致一条活生生人命的死去，不过，她本来就是魔族公主，杀人不眨眼，只是穿越到她身上的鹿灵，身体难受到吐。

于是鹿灵又一次狼狈出逃了，残留一地呕吐物，众人再是一阵恶寒，纷纷眼不见为净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