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方法，可以驭使鬼物。”

他身在夫子庙中，与市井中人打交道，见多了人性的阴暗，对人类始终抱持警惕与不信任。

孟婆眼里露出怜悯之色，叹道：

“可怜的孩子，这遭瘟的世道——”

此时他漫不经心提起夫子庙的鬼案，正如他预料的一样，赵福生摇了摇头。

“是。”

“一，等我引来一个祸级，甚至灾级以上的厉鬼，将夫子庙中的平衡打破，镇压住无头鬼或是你祖父其中之一。”

她打破沉寂，重敲房门，行事不按理出牌，且为人记仇得很——有仇立即就要报，绝不化解。

因为这些种种考虑，刘义真在与她交往时，才逐渐释出真心。

当年这个重任由他的祖父刘化成背起，待刘化成死后，又落在他的肩头上。

“是。”赵福生点头。

夫子庙的事件，从他懂事起就成为了压制在刘氏肩头的巨石。

昨夜她驭使要饭鬼时，他不惜施展自己的底牌让她看到，帮她一把，以博取她的好感值。

此时的她不见与鬼物打交道时的神情锐利，也不见跟镇魔司中其他人相处时的强势，与孟婆闲话家常的同时，又问了几句她的小本生意。

总而言之，她逼走了纸人张，将这个盘据了万安县多年的可怕存在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迫使其由明转暗。

她打算先办鬼案，积攒大量功德值，并且将功德值开启神位，到时将无头鬼、刘化成一并封神。

万安县这些年不知道换了多少令司，可每任令司在知道纸人张的声名与本事时，无一不是选择与其合作，并对其尊重有加。

从张雄五时期，便一直留在万安县中。

赵福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可刘义真听到这样的回答时，却是哭笑不得，觉得赵福生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

她竟然可以驭使多个鬼物！

普通令司驭使一个厉鬼后，极易受厉鬼影响，心智失常，而她如今总共驭使了三鬼，确实不像是受鬼物影响的样子。

赵福生预估，祸级以上的厉鬼已经是达到了封神的资格——事实上夫子庙的两鬼只是保守估计祸级，极有可能早就已经达到了灾级的地步。

说完，又笑：

“但这孩子运气不错，遇到了大人这么一个好人。”

两者截然相反的态度，决定了纸人张的地位。

“什么方法？”刘义真听闻了她第一个方法后大感失望，此时对她第二个方法也不敢再像开始一样天真，颇有些防备的问。

纸人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有利。

“大人这是新收了一个孩子？”

“……”

这样从表面看来，夫子庙原本的两大厉鬼则被解决了其中之一。

不知为什么，他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但仅只是点头无法展现出他内心的情绪，他看着手里的汤碗，突然将碗一放，大喊了一声：

“孟婆！”

赵福生自然不可能将封神榜的存在告知于其他人，她只是喝了口汤，感受着汤羹的美味从舌尖传递到胃部。

她透露出的这个底已经足以震慑刘义真，他看向赵福生，她的神态从容自信，对自己的实力极有信心。

她若死在要饭胡同中，对万安县的百姓来说，至少少了一个祸患；

而她若是活着出来，那么她也自有办鬼案的法子，不屑于借助于纸人张的能力，变相是用百姓的性命来支付这笔保命的筹金。

刘义真怔了一怔。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