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亲眼看到,他将金瓶和金蛇抱回来,放在座榻下面。
明明在梁上看着,他在座榻下与金蛇说话。
此刻却什么都没有……消失了吗……?
生生的,在眼皮底下消失了吗?
难道,都是高岳的自言自语、疯人梦话?
轻轻的,飘出了房间,梁上君子,向外院的客厅而去。
东瀛的房子兼备起居与寝室的功能。
这个客厅晚上就是田井的寝室。
在客厅之外,已经可以听到安子的声音,说道:“这么说内里发生了大事。”
“是的,正子内亲王大人受到袭击,是十四日晚的事了,距今已经有两天。”回答的是田井的声音,他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宫中有事,这时候觉哥哥应该是最繁忙,多亏他还记挂着这里,否则高岳的性命就……我们必定受牵连。”安子心中很是感激。
“只怕鹊神医会受责罚了……昨日风灾,内里也受损严重,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鹊神医不在,只怕天皇会责怪。”田井一边说,一边暗暗为本觉担忧。
“擅离职守……的确……”,事已至此,安子知道担心也无用。
“我吩咐你的事怎么样了?”安子问道。
“已经通知了安倍家的族人,藤原冬嗣大人那边也通知了。”
“嗯”,安子若有所思。
“鹊神医,是不是已经回内里了?宗长大人的情况怎样?”田井问道。
“不乐观。”安子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的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鹊神医也没办法吗?鹊神医怎么说?”田井很关心高岳的情况,毕竟他的事关系着安子的安危。
“鹊神医说,宗长的蛊惑咒已经潜伏了很长时间,深入骨髓。蛊惑咒已经与全身血脉交融。无法可解。”安子将觉哥哥的话转述给田井。
“潜伏了很长时间……?”田井心中很是好奇。
“是,鹊神医说以这种深入骨髓的程度看,已经潜伏了12年。”安子的语气中有点无奈。
想到高岳的蛊惑咒不能医治,这样就不能强行向他施行读心术,姐姐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出,安子的心情无法好起来。
田井动了动手指,数了数,说道:“12年,那是说蛊惑咒,是与高岳与生俱来……?”
“不……蛊惑咒是不可能由母胎而来。”安子说道:“鹊神医说蛊、咒之术都需要有施行的对象,不可能对未出生的胎儿施行。”
“不是与生俱来,那……那就是说——在高岳出生后,就已经有人对他下咒。”田井说到此处,不由得有点心寒。
田井问道:“刚才,你叫我送出去的书信,就是为了此事?”
安子说道:“宫廷之内的斗争很残酷,互相之间的陷害、攻击是常有的事。但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毒手,也未免太狠毒。这个婴儿,还是天皇的皇子,毒害皇子的人,居心叵测。蛊惑咒,并不是寻常人会使用的,宫廷之内隐藏着阴险的高手。高岳身中蛊惑咒这件事,必须禀告天皇,否则高岳再有不测,众人必受连累。还需通知安倍家族,安倍家族族人倍受皇室宠爱,在朝中为官者众,必需加以防范。还有,藤原冬嗣大人那边也要通知。“
田井点头认同,说道:“因此,你听到鹊神医的话之后,马上修书让我送出去。”
安子继续说道:“嗯,此事必须尽快禀告天皇,为求自保,为保家族,还为了天皇的安全,必须尽快上禀。”
田井说道:“书信我已经送达,此刻想必也可以传达到天皇手上了。鹊神医找到化解的方法吗?”
安子摇了摇头说道:“鹊神医说,暂时没有办法,因为无法找到蛊惑咒的本体。”
田井说道:“为何会找不到?所有蛊术必定有本体,如毒虫、毒蛇等不同毒物。”
安子说道:“鹊神医说高岳身上的蛊惑咒,本体不是毒虫、毒兽等有形毒物,也即没本体。”
田井不解的思索着,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道:“不是毒虫、毒兽……没有形态……没有本体,如何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