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怜悯与喜欢 “这是什么，丹药？”姜秋雨一脸狐疑地看着李清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清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是我自己炼的清心丹，丹药品质还是能拿的上台面。清心丹有助于提升开源速度，秋雨姑娘服用它，也能在三月后的青阳大比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姜秋雨盯着他手中的丹药，眉头拧着。李清羽火种天赋不是他们草堂这一届最好的，但炼丹天赋却是最高的，老师炼丹时都是叫李清羽在旁辅助，他能这么快炼出丹药来，姜秋雨没怎么奇怪，但拿丹药送给自己，就有些奇怪了，不沾亲，不带故，虽然算是朋友吧，但也没必要……他真想泡我妹妹！
姜秋雨想到这，双手交叉，一脸警惕地往后退去，道：“一瓶丹药就想收买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李清羽连忙从怀中又掏出一瓶丹药来，递给姜秋雨：“不是，秋雨姑娘，你误会了，我也是想托你将这个带给冬雪姑娘。”
姜秋雨对眼前这玉瓶熟到不能再熟，这是效灵丹。姜秋雨随即怒声斥道：“我才没误会，你果然是想泡我妹妹。”
李清羽有些扭捏，红着脸道：“不是，我托你把药给冬雪姑娘的事，我不想她知道，拜托了。”
姜秋雨一听，有些疑惑，不想让冬雪知道，为什么？李清羽继续道：“冬雪姑娘很单纯，我们之间不过是……我怕她会拒绝，你将丹药给冬雪姑娘就是了，这清心丹便当做封口费。”
姜秋雨迟疑了一下，脑海中一下子臆想出各种可能，总结一句话：李清羽喜欢冬雪。自己不把效灵丹是谁送的告诉冬雪，那他不就撩不到自己妹妹了，然后自己还有一瓶清心丹拿，那岂不是双赚。
只是当姜秋雨的手刚伸出去，却是赶紧又缩了回来。姜秋雨突然想到李清羽这么说，一定是想偷偷告诉冬雪，冬雪知道后，自己不就成了坏姐姐，以后自己的话冬雪肯定不愿听了，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李清羽，既离间了姐妹情，又抱得美人归。此等毒计，真是好深的心机。
姜秋雨表情严肃，怒声斥道：“我就是穷死，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要你半瓶丹药。”
姜秋雨说完，愤然转身离开，李清羽连忙赶上去，拦住姜秋雨，急忙问道：“秋雨姑娘，为什么呀？”
“为什么？哼，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我猜不出来，你想让我把药带给冬雪，不告诉她真相，然后等到时机成熟之时，突然揭秘，让冬雪不再信任我这个姐姐，离间我们姐妹俩的感情，你再从中作梗，之后那些后面的龌蹉之事还要我说吗？”姜秋雨冷哼一声，鼻子翘的高高的，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无比骄傲。
李清羽愣了一下，连忙立誓道：“我李某人从小苦读圣贤书，当知信诺二字何写，秋雨姑娘若不信，我敢向天起誓，若今日之事，我李清羽与冬雪姑娘透露出半句，便叫我李清羽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李清羽义正言辞之誓让姜秋雨不由得一呆，姜秋雨迟疑了一下，以为李清羽是真心对自己妹妹好，不由得轻声道：“那……这效灵丹我拿走了，清心丹你留下吧。”
李清羽暗喜，一听姜秋雨这话，便知成了大半。白柏教人发誓时，说过一定要特指名姓，就算被人看出其中端倪，也可以赶紧纠正，因为誓言最后一句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拒林煜明不完全统计，普通人被雷劈中后活下来的概率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修炼者就更不用怕，等到了承宗铸圣，拿雷洗澡都没问题。哇，这两个人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不，这丹药秋雨姑娘还是拿去吧，清心丹于我来说还是好炼的，而且距离大比没多长时间了。只是以后这效灵丹也由我……可否？”李清羽将两瓶丹药递过去，轻声问道。
姜秋雨看着两个玉瓶，想了想，点头接过道：“你对冬雪的好，我替她记住了。嗯……若你真心待冬雪，我……会考虑的。”
李清羽见姜秋雨接过，抿了抿嘴唇，再次开口道……
宿舍之内，白柏从藏书阁借阅来了许多繁杂的书本资料，正在一一翻找。赵天赦也开始静心修炼了，就在刚才他就稳步上聚气了。金贤儿跟着金木棉练拳的事早被戳破，干脆破罐子破摔，正大光明的夜不归宿。
李清羽回来了，白柏抬头看了一眼，道：“如何？”
“送是送出去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李清羽看上去兴致有些不太高，似是有什么心事。
白柏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李清羽眉头拧着，似是在组织措辞，在沉默了一会后，与白柏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对冬雪她……是否只是出于我的同情心，出于对她们家的怜悯，尽管我一直告诉自己不是的，但脑子中总是这样想，我还感觉……秋雨和冬雪姑娘她们似乎对外面的人有所排斥，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我有些害怕我这样……”
白柏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拿过金贤儿的椅子，让李清羽坐下。
随后白柏重新坐回了位子上，身子转向李清羽。白柏低着头将双手微微合拢，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与李清羽道：“清羽，你刚才与我这样说，是否是因为你发觉你喜欢上了冬雪姑娘。”
李清羽眼眉低着，嗯了一声，艰涩道：“只是我不知道我这种喜欢……”
白柏打断道：“清羽，其实我们大家都一样，都对秋雨和冬雪姑娘有所顾忌，冬雪姑娘腿是残疾的，我们都在尽力避开这一点不谈，不刻意远离和谦让就是害怕她心里受到伤害。清羽，这是人之常情，同情作为人的情感，你不可能将它踢出你的脑子，但喜欢就是喜欢，只是在你产生喜欢之时，一直保持顾忌的心，才会错认为你的喜欢是同情，况且因为一些特殊的情绪而产生的喜欢并不廉价，当然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但我知道……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而秋雨和冬雪姑娘对外人的排斥，我……曾在书中看到这么一句话，我不清楚它的对错，但还是要与你讲一下。
书中说‘贫穷，不论是罪有应得还是命运不公，不论受穷的人是廉洁奉公还是人穷志短，别人见总要掩鼻而过。贫穷的气味是不好闻的，它就像不经常换洗的衣服那样一定会散发出污浊难闻的气味。贫穷的人就老是嗅到它，好像自身就是一滩臭水。’
其实不光是贫穷，应用在其它一些东西上也是差不多的，秋雨和冬雪姑娘失去了娘亲，家境比别人不好，冬雪姑娘还失去了……一条腿，其实她们也在顾忌和害怕——害怕我们顾忌她们。我们很难改变别人的想法，但正因为很难，所以才是检验你对冬雪姑娘的真心，你也才能看出你的喜欢到底是不是……怜悯。”
……
“姐姐，你回来了。”姜冬雪放下手中的书，对站在门口的姜秋雨喜道。
姜秋雨嗯了一声，眼睛看着姜冬雪，似有心事的样子，姜冬雪不由疑问道：“怎么了，姐？”
“没什么。”姜秋雨微微多吸了那么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从怀中掏出两个玉瓶，其中一个递给姜冬雪，柔声道：“这是我买的效灵丹，以后咱家也不用太节省了，开销花费也可以大一些。”
姜冬雪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跟姜秋雨犟就接过了，只是接过后并未打开，握在手心中，与姜秋雨道：“姐姐，那你去修炼去吧，不用管我，我继续看书。”
“你怎么不吃啊？”姜秋雨突然说道。
姜冬雪愣了一下，嗯了一声，摇头道：“等会，现在还不到吃药的时候，等会再吃。”
姜秋雨拳头微微捏紧，但还是缓慢松开，微笑着道：“早吃晚吃都差不多，我看你吃完，我再去修炼。”
姜冬雪摇了摇头，笑道：“姐姐你也是草堂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很多药吃的时候，一定要挑准时辰吃才能发挥最好的药效，这个效灵丹得多等些时间。”
姜秋雨拳头突然再次捏紧，她突然蹲下来，翻找起书桌的抽屉道：“对了，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特喜欢的一个小木人放在书桌抽屉里了，我现在想拿出来看一看。”
姜冬雪有些愣，连忙道：“姐姐，我帮你找吧！”
“不用，我自己来！”
等到姜秋雨翻到一个抽屉时，姜冬雪突然按住姜秋雨的手，连忙道：“这里装的都是我的东西，我自己打开给你看。”
姜秋雨眼睛盯着姜冬雪，看着她缓缓将抽屉打开，对姜秋雨道：“你看，这里面没你的小木人……”
姜秋雨一把握住姜冬雪的手，将抽屉整个拉了开来，乒乒乓乓的玉瓶坠地声在安静的小屋中显得格外刺耳。
姜冬雪瞳孔一缩，却是很快镇定下来道：“这是以前吃完留下来的瓶子，我见它们漂亮没舍得扔，以后也许还能……”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