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橱柜里、衣服里、枕头里、被褥下面、砖头缝里、旧鞋子里纷纷摸出一个个小布包裹,里面层层打开,很多都是一大沓大团结,
他们捧着展示给丁队长看,老丁看了一眼后有些感动,揉了揉眼睛,掉头就走。
江宸和大鹏不理解他的意思,却见丁队长很快又跑了回来,胳膊下夹着两条烟,右手拎着两箱酒。
把酒拆开每个聋哑人给了一瓶,又每人发了两包中华烟。
江宸忙伸手拒绝道:
“丁哥,你这来了,我该尽地主之谊,怎么反而让你破费起来,再说,你性格耿直、胸襟开阔不是多心的人,
我才敢直说,他们工资比你还要高,你没有必要再给了。”
丁哥瞪了一眼江宸,
“比我还高我知道,那你为什么有意把茅台酒剩的一点酒都留给他们,你也知道他们收入尽管不错,但还有意照顾他们,
这帮年轻人身体残疾,心里却是健康的很,如果这些钱仅仅用来供自己使用,本可以光辉灿烂过一生,
他们却没有,拿着这么多薪水,宁愿自己节俭,也要把这钱带回去孝敬家里,这样的年轻人,更值得好好对待。
他们比我这健康人,心里还要健康多了,
我给包烟塞瓶酒,也仅仅只能表达一点心意,不是资助,更多是欣赏。”
见江宸点了点头,聋哑青年收下了烟酒。
丁哥握着江宸的手,拍了拍他。
“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做过暗访记者这么多年,如今不做的原因,是他娘的太黑暗了,再做下去,命在不在不知道,但是,我首先就得气疯了。
今天本就是跟随厂里过来溜达,却无意中结识了你。
哥哥本该给你鞠恭表达谢意,但是咱爷们不会这个,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暴毙于风雪,
你这样的人不宣传,谁宣传!
你这样的人不推荐,谁推荐,
行了,等过几天哥哥过来喝酒,到时咱们再叙。”
丁哥说完,摆了摆手,带着司机上了车,一骑绝尘离开。
大鹏看着老丁远去,啧啧称赞。
“这老丁做事雷厉风行、性格很是豪爽,也算奇人了,做事快言快语,合我的胃口。”
江宸想起檀檀姐妹还没起来,匆匆赶去后面,想邀请他们一起吃饭,顺便带去县城转一圈,
拐过回廊、走进偏院、花藤树下,树影婆娑,
两间门静静开着,江宸走进一瞧,室内打扫的窗明几净、室内幽香沁人心怀,床铺整理的干净整洁、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两间房内这四个姐妹看来又提前离开。照例在被子上有一封书信,叠成心形的形状。
宸哥亲启,妹等叩拜:
人心本无染、心静自然清。妹等走过荆棘、历经坎坷,原以为鲜花枯萎、跌落污泥,没想机缘巧合下认识宸哥,
原本姐妹四人白天虚假绚烂,夜里悲伤痛哭,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
在这世上永远都在孤独流浪。
如今,
前途漫漫,步步生莲,回首眺望,背后是阴暗,前面是曙光,妹等几人只有加快脚步,抛弃过往,才能奔赴前方,
借着这推销,才能推开一扇窗,前面定然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用努力营建我们姐妹的世外桃源。
宸哥,你就是我们姐妹的光,提着你这盏灯,我们度过黑暗、走过孤独、照亮自己,更点燃了我们枯萎的春天,如今,
姐妹四人决心开拓,不负年华、不负青春、不负往日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