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轩换了一身白色的柔软毛衣，穿着一件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柔软无害。穆鹭玉围着周轩转了一圈，给了一个定论，“你很像……”

周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很像什么？”

穆鹭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出了一个令他惊异的回答，“像天使。”

“噗嗤。”　片场不知道谁笑出了声。

“来拍照吧。”

穆鹭玉和周轩来到了外面搭建的布景场地。

穆鹭玉举起了相机，缺迟迟没有指导周轩拍摄动作。

周轩询问她，“小穆姐，怎么不动了？”

穆鹭玉叹了口气，这时候天边的夕阳缓慢坠落，最后一丝光线也垂落在地平线以下。

“光线不好了，现在拍不了了。”

【什么？这组不拍了吗？】

【隔壁组已经拍完了，我刚过去看直播间已经没人了。】

【幸好我投给了贺熄这一组，新人果然不可靠啊。】

-----

顾北川一直紧张关注着《拍摄美好的我们》直播，看到直播间异变突生。

他面无表情地滑开手机解锁，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现在定一班最早的飞机，去C市。”

他挂断了电话，没过一会，手机上收到了机票出票的通知。他怔怔看了一会手机，然后又给Charlie打电话，“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开玩笑，顾北川现在还有需要帮忙的时候。Charlie立马正襟危坐，“你说。”

“《拍摄美好的我们》四个小时我会去现场，我想要见到穆鹭玉，帮助她。”

？

Charlie的大脑皮层光滑滑过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在说什么？你要干什么？不是，man，我确实能把你送到录制现场去，但是你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过去？”

顾北川向后重重一靠，眼睛聚焦在天花板上简洁的几何线条，他慢慢清醒过来了，嘴里吐出几个字，“我想帮她。”

“帮什么？人家需要你帮吗？人家有实力好不好？而且这是比赛你冷静一点。”

Charlie不留余力地在伤口上洒下最后的盐粒，“你之前告诉我，穆鹭玉就是你在纽约最低谷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神秘的纸条女孩。你说是她的留言给了你很大的信心。”

“但是《暮春辞》的最终选定女主角的时候，你作为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最后选择了弃权不是吗？”

“够了。”顾北川有些恼羞成怒，手指即将按下最后的挂断键——

“你明明是个胆小鬼，明明一直在关注她，却一直告诉自己你其实对她没有任何感觉，然后一直旁观她。”

“Dan，你后来跑去剧组给她解围，又后悔了不是吗？你又开始变得躲避。”Charlie说个不停，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告诉我，你和那位女孩，你们之前的恩情已经还清了。只是你没有想到你们会在《断案小捕快》的合作中再次遇到不是吗？你又开始动摇了。”

“清醒点，Dan,她是一个艺人，她会持续地曝光在媒体之下，你还要躲避在什么时候。而且在你最该帮她的时候，你没有伸出手，冷眼旁观看她孤身一人被剧组扫地出门，尽管在最后三个人投票中，另外两位都更倾向于另一位更有经验的演员，但那也不是你选择放弃的原因。你是投资方之一，他们会乐意掂量你说过的话。”

“你太胆小了，也太懦弱了，你根本不适合追女孩。你也不适合做商人，你就适合在荧幕上演一些脆弱的角色，好让别人为你这张俊美的脸付钱。”Charlie今晚实在有些口不择言，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电话早已悄无声息地挂断了。

话都说出口了，Charlie却实在有些后悔。

算了，还是帮他一下吧。

不过还是要跟Dan说清楚，他最多过去就是远远看着，不能在竞技型比赛中动手脚。

祝他追女孩顺利吧，Charlie认命地开始联系朋友，准备找个工作证给顾北川。

----------

天光黯淡了下去，穆鹭玉跟周轩说，“我们还有19个小时，一切都来得及。”

“先去吃个饭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拍摄呢？”

穆鹭玉抬头看了眼天，“对不住了，看来今晚要在摄影棚过夜了，等到凌晨第一缕天光出现的时候，我们就起来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