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轻语挂断电话,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想了想,涂轻语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包里。
“抱歉啊,我电话卡烧了,就顺便换了张,这两天太忙,把这事儿忘了。”她对许初河道。
许初河大度的摆摆手,“没关系,你别故意躲着……我就行。”
“我干嘛要躲你,不是说好请你吃饭的吗?选个地方吧,别站太阳下面说了。”
许初河听涂轻语还记得这事儿,顿时更开心了,“那地方你选,我吃什么都行。”
涂轻语想了想,选了一家常和洛凡林一诺去的川菜馆。
这家川菜馆价位中档偏上,装修就是通红的一片,看着辣眼睛,不过菜的味道确实没的说,涂轻语非常喜欢。
二人要了二楼带飘窗的包厢,面对面落座。
服务生端着赠送的大杯酸梅汤进门,将菜单交给涂轻语。
涂轻语转手递给许初河,“喜欢吃什么?自己点点看,这家的菜都是麻辣鲜香口的,你应该会喜欢吃。”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许初河没有接菜单,反是一脸花痴盯着涂轻语看。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多么不爷们。
没办法,这是他二十七年第一场恋爱,还没想好要怎么谈,心就先沦陷了。
*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总是有些道理的,像他现在看小白,就觉得哪里都好看。
他发现小白的眼睛特别好看,总是神采奕奕的,特别明亮。
睫毛也好看,又长又黑又密,两把小扇子似的。
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涂轻语点了毛血旺,水煮鱼,想了想,又点了一份招牌超辣鸭头锅,这才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毛血旺和水煮鱼加麻加辣,主食要米饭。”
服务员收起菜单,退了出去。
涂轻语端起大杯帮许初河倒酸梅汤,“你没什么忌口的吧?我刚才可都加了麻辣,要是吃不了现在告诉后厨,还来得急改菜单。”
“我什么都吃。”许初河顺口答道,心思从头到尾都没在吃饭上。
“那就好。”涂轻语舒了口气,起身将包厢半掩的房门关上,然后坐回去,问许初河道,“你那天说的纵火的事,现在能说了吗?”
许初河正在幻想,如果能够和小白面对面挨得很近,小白眨眼时,眼睫就会刷到自己脸上,那感觉一定很舒服。
突然被问,他怔了一下,才端正坐好,正色道,“我说的话当然算数,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纵火的人,和白瑞山有关系吗?”涂轻语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不就是那老狐狸让干爹去做的。”许初河晃着腿,“你说的那个家里出事的朋友,你劝他认了倒霉吧,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并不介意告诉涂轻语内情。
追根究底,这件事是古砌奉沈骁的命令,而沈骁,是为白瑞山那个老狐狸做事。
而在他们上面,还有南程厚,那个是政法书记,几乎没什么事是他压不下来的。
谁也没那个能力因为听到了,就把参与人怎么样。
白瑞山是个精明的商人,背后有沈骁这颗大树,上面有南程厚这片树荫,又有付家帮衬,做起事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
“从前也有钉子户不肯搬离,哪个不是被干爹摆得服服贴贴?就算不是纵火,也总能出别的意外。”
许初河道,“你那朋友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没见好就收,给点钱该搬就搬,非要坚守阵地做什么钉子户,想从老虎嘴里拔牙,有那么容易的么?”
涂轻语听许初河这么说,心里有点不痛快。
对于钉子户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矛盾的,地产商总想投小钱赚大钱,住户们很多都是一辈子存下一套房,自然也希望能得到不菲的赔偿。
而关于二十三号街拆迁款,是低于市场价的,这点涂轻语当初知道,也是林阿姨说什么都不肯搬离的原因。
那块地所值的价格远比白瑞山给出的价格要高出很多。
涂轻语在脑中综合了下已知信息,大概想到问题的关键在哪里的,就是沈骁。
“你说的那个沈骁,一直替白瑞山做事吗?”她问许初河。
许初河撇嘴,“干爹和白瑞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那老王八才不会平白无故给任何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