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兰圣女，我呢？”那边苟富贵悲呼一声，居兰皱着眉头回看一眼，苟富贵的悲声就戛然而止，缩成一团阴影一动不动。

看来，底层阴魂的女神，终归变成了传说。

“夏公子，能不能讲讲，你现在是什么人呢？”

居兰坐在矮几旁的蒲团上，我坐在另一个蒲团上，鼻涕和杨少没有垫的，只能坐在了地上。

我现在是什么人？虽然最近我当“公子”的次数比较多，但我的身世还是清白的，这不是问题，我迅速熟悉地自我介绍了一遍。

“你阳寿未尽，为什么来到阴间？”居兰问道。

我在脑中快速分析，告诉她我是找奶奶的吗？奶奶是山高司司主，她鬼魅地藏在居兰山里，和我奶奶之间万一发生过冲突呢？

或者我告诉她是来给冥妻办理身份证明的，说不定我和冥妻之间的感情会感动她，嗯，或者会刺激到她？

“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进为退说道。

居兰对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不以为忤，沉吟片刻说出了她的故事。

说实话，我觉得她的故事也很狗血，和聊斋里的差不多。

一个僧人终日念佛，佛性四溢降落在地底一具女性骷髅之上，那骷髅生前是被人当做“借尸还魂”躯体养尸的，后来终究命格不能完美契合，终被遗弃。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但是僧人的佛性佛光佛力无意中补上了这一篑，白骨骷髅产生了灵智，非鬼非妖，名曰精。

僧人赐名白居兰。

一人一精终日厮守，加之居兰幻化人形后浑若天成，天性烂漫，终归是结为事实夫妻，僧人说，无我相无寿者相无骷髅相无红粉相，六大皆空，填满了再空吧。

一人一精逍遥在山中水间，恩爱非常，羞死鸳鸯。

一日天上突然出现一艘飞船，横空飞掠，上有长生气息，无数妖出世争夺，以期重振妖族统治，人族感到恐惧，自然不干，天下道人，术士，巫师，阴阳师集结向飞船坠落地，人妖大战自此开始。

僧人为人族一份子，自然也为护族而战，和一道士联袂抗妖，杀妖无数，最终将妖族镇压。

而白居兰虽说不是妖，但是对人类威胁极大，僧人亲自用无数人妖骸骨炼成大阵，亲自镇压了白居兰，从阳间翻手打入阴冥，无数骸骨从天而降，形成一座白骨山，就是这座居兰山。

“那个僧人，是不是叫唐玄奘？”杨正威听后半响，略带兴奋八卦地问道。

“不是。”居兰摇摇头。

“那个和僧人联手的道人是谁？”鼻涕问道。

“你从这座白骨山出去就能看到。”居兰说的鼻涕摸不着头脑。

我却是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其实我听了一些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我感到这个故事会一直缠着我，如跗骨之蛆，非要把我内心深处的猜想和恐惧血淋淋地挖出来才会消失。

比如这个问题，你们说的这些，到底关我什么事？

我下意识地不想知道答案，所以我就不想问。

但是看到居兰还在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想到她故事中一个熟悉的配方情节，鬼知道怎么脱口就问道：“你是作为谁的借尸还魂躯体养尸的？”

“听说叫李秀宁。”居兰皱皱眉，回忆了一下才说道。

我一听下意识地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追问，谁？你说是谁？

居兰好奇地看着我，也许是想探究我为什么这么激动，又说了一遍，叫李秀宁。

我擦，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