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首先站在萧朗床边,忽然挡住月夜,低声道,“小主子,庄主怕是中了什么毒,至从那日看画后,先昏迷不醒,不想一日后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小主子,你做好思想准备。”
见向来稳重的于明这般兴师动众,又如此郑重其事,便做了最坏的打算,月夜冷静地想了想,问道,“活着还是死了?”
于明诧异,回道,“有心跳,但可能无人相信庄主现在活着。”
月夜静默半响,缓慢走进床边。
太阳伴着一声声的鸡鸣,越升越高,客栈里细琐的人声跟着响起。
……
呵呵,呵呵呵呵,哪里,哪里在哪里?
快要抓住抓住你……
……
又是这样的人语,月夜快被逼疯。这仿佛是老少玩起的捉迷藏的游戏,或者一前一后的嬉戏追逐打闹的样子,可问题是,为什么总是纠缠着自己。
月夜使劲甩了甩脑袋,力图暂时让自己耳根清净一些,再睁眼而视时,不禁瞠目结舌。
这是怎样的一副人间惨象!月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还是如此鲜活的人呐,此刻竟然如同一具封存千年的尸体,暗黄枯槁的身躯,静静地躺在床上,显得安静的如此可怜。
“他是萧朗?!”月夜转脸问道。
见小主子不知是年纪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从小经历让他心冷如此,总之,面对没有崩溃的月夜,于明心酸地点了点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回小主子,是庄主!真不知这是怎么了!你说要是庄主病了,中毒了,咱们请郎中,找烈焰堡算账,讨要解毒的,都行,可是忽然这幅样子,我们真是没办法!小主子,你看,庄主这是怎么了!”
月夜伸出小手,轻轻放在萧朗的手腕处,却有脉搏,不过奇怪的是,萧朗浑身的血液像是被人吸干了,那这心脏又是如何跳到的呢?
“速速发信给大哥,让他先行过来接应,信上就说夫人病重,等大哥快到月牙镇时在派人接到这里。”
“小主子,就算大少爷快马加鞭,日夜不停,过来也要10天时间,不如先通知庄上?”
月夜想了想,回道,“今夜烈焰堡的邀约,我若没有回来,便立刻将庄主送回庄中,片刻不得耽误。”
于明不解问道,“小主子,为什么现在不送呢?”
月夜轻叹,“因为我现在还怀有一丝对人性的敬畏。”
于明更加不解道,“小主子,我们现在已经束手无策了。”
月夜淡淡笑道,“说明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
……
月夜被仆人陪同回到自己屋中,黑面见月夜离开问道,“于管事,庄主怎么办?可用找大夫?”
于明摆摆手,道,“我等离去后,便趁人不备,快送庄主回庄中,切记不可令他人起疑。”
黑面双手紧握,弯腰低声,“是。”
比萨国境内,烈日炎炎,层层黄沙下,大块的岩石交错着,岩石下的溶洞内,滴答,滴答的水声,暂时充当的时钟的角色,冰澈沁人的地下水道里,淹没着一具皮囊……
“风晓晴,今天换个名字吧!”
巨大的岩石将阳光遮蔽的严严实实,阴凉的地板下,一名男子单膝跪地,黑色的短发细碎利落,“但取薄凉,次见高汤,如今,我唤作高薄凉。”
幽暗的石阶上,许久传来嘶哑的声音,“这具身体,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个武器是你不曾想过能拥有的,欢迎正式加入一线牵!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女子,而是男儿。”
南诏国长青宫:
“我以为你会对那钥匙感兴趣,怎么皇上近日越发频繁地看望臣妾了。”月里昂十分厌恶自己的身躯,这是女性的身躯。
猎狐笑而不答,装作不知其意。“风晓晴,11年前,我顾一线牵将先父写好的诏书匣盒钥匙要回,不想被母亲在月雨阁内,直到聂星遥出生,你也没有将钥匙交出,不过,既然我已经登上王位,现在,钥匙在哪里,比起这个,我对你每隔三五天嗜血的兴趣到是很好奇。”
月里昂双腿发颤,往后倒退两步,恶狠狠瞪着南诏国国主,吼道,“你这个王八蛋!”
猎狐闪着笑意,应道,“风晓晴,我很奇怪,明明武艺不凡,为什么诞下聂星遥后,你竟然不剩一点内力,身体虚弱到需靠人血维持生命?”
月里昂诧异地直视聂铭片刻,立马问道,“你将我的孩子怎么了?这10年来,你竟然连一眼都不曾让我们相见!你太狠心了!”
猎狐有些哭笑不得,咳了一声,转过脸去,“怎么话题一下子就转移到这10年来你丝毫不关心的儿子身上,风晓晴啊,你这一提醒,我才猛然惊觉……”
说着,聂铭一步一步逼近月里昂,一字一句道,“你的性情也是大变啊!”
月里昂哭丧着脸,硬是挤出个笑容,“皇上,臣妾身体不适,您也该上早朝了!耽误了国家大事,臣妾可是万分担当不起。”说着别别扭扭地摆了个请安的姿势。
猎狐乐颠颠地,十分满意地一甩明黄的袍子,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