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奇异的是,李真对他说的胡语。
而他对李真所言,却是地地道道的大周官话。
闻言,李真神色不动,微微笑了笑。
对于这位草原雄主的试探,也丝毫不以为意。
只是心中想着,果然是对于中原大地有所图谋啊。
不然的话,学这大周官话能干什么呢?
如此想法在脑海里闪过。
不知怎滴,他往日平静的心绪里似乎生了些躁意。
拒绝了他的好意,轻言道:
“倒是不用了。”
“贫道此番不请自来,只是听闻可汗对于佛道宗派之流有些兴趣。”
“这才匆匆赶来,想着为可汗讲述我道真意。”
“但现在看来,却是来晚一步。”
李真轻轻摇头,神情上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
而从未放松警惕,强行按捺住心中怒火的这位草原雄主。
亦也在细细观察着这位不知以何种手段闯入他金帐里的道士。
有些想不明白,此人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这?
心中怒火愈盛的同时,神色越发平静。
他冷静的思索对策。
倏忽,展颜一笑,拍手叫好道:
“不晚不晚!”
“道长且饮上一杯马奶酒,待本汗将几位大师唤来辩辩经意。”
“无论谁胜谁负,本汗都不介意再修建几处道宫,供奉几位上师。”
听着他拖延时间的话语,李真同样回以一笑:
“却是不用了。”
“他们,已经来了。”
白的发亮的牙齿在眼前闪烁。
恍惚间,竟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回荡在心头。
盘坐于蒲团上的老人神情疑惑,目光里且带着些期待与厉色的向门外看去。
却见,那里依旧是空荡荡一片不见丝毫人影。
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个可恶的道人。
只见他淡然的摇了摇头,朗然道:
“可汗,错了。”
错了?
哪里错了!
伱这妖道,一开始就在戏弄本汗是吧。
可汗的脸上氤氲起一团红晕。
如果不是他已经老了,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勇武。
如果不是因为闯入金帐的这个道士,看起来太过诡异。
他早就提起那镶着七种佛宝的弯刀,将此人的头颅狠狠砍下。
如此,方能一解胸头怒火。
但眼下,也不晚。
可汗背过去的手不断拉扯着一根绳索。
目光冷冷的看着李真,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