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许合上手机,坐立难安,就差抱头痛哭了。
本来她还心存侥幸,认为岑之安不一定能查出AAA的皮下,但经陆丞奕这么一说,这事儿肯定跑不了了。
孟清许烦得不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自暴自弃地坐在书桌旁,将手机设成免打扰,接着翻开专业课书籍,看了起来。
此女习惯如此,屎到临头就强迫自己不去想,转移注意力,而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就她自己来说,就是疯狂学习。
一会儿,这招有了些成效,至少她不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哭一会笑像个神经病了。
孟清许叼着笔盖,用红笔标识出有些模糊的内容,决定问问暑假一起在实验室做项目的李学长。
想起李学长,她无意识咽了咽口水,颇有些心猿意马。
说粗俗点,卵虫上脑,馋人家身子。
她第一次见李学长的时候,是在实验室。
对方一身白大褂,烟青色短发服服帖帖地梳拢到脑后,挺鼻薄唇,肤色在实验室灯光的映衬下,恍若上好的羊脂玉,散发出诱人的暖意。
那时,他正微微弯腰记录实验数据,结实漂亮的手臂和背肌线条在实验服的钳制下,箍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禁欲气息。
抬手之间青筋凸起,腕骨上,一串古朴的菩提佛珠正顺着手臂滑落……
孟清许直接看呆了,身边的学姐戏谑地撞了撞她的胳膊,“把口水擦擦,这位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我进实验室怎么久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学姐朝她眨眼。
视线中央的青年似乎感受到了孟清许的视线,墨绿色的瞳仁转了转,朝她看来——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周遭景象迅速褪去,只剩下他和她。
孟清许没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耳边是紧锣密鼓的心跳声,不听话的心脏疯狂撞击着肋骨,似乎要突破这层薄薄的皮肉,直跳到他面前才好。
青年礼貌而疏离地冲她笑了笑,随后收回目光,继续同身边的研究员讨论着数据。
“嗨,回神了!”学姐又撞了她一下,孟清许这才一脸遗憾地收回视线。
“不知道名字的话,那我平时该怎么称呼他?”
“你叫他李学长就好,他背景大着呢,听说来实验室也只是因为感兴趣,他平时很忙,只是抽时间过来看看,但即使这样,对这个项目比我们这些整天泡实验室的人还要了解。”
学姐咂了咂舌,苦笑着感叹,“真是奇了,男妖精来的,手上却带着禁欲的佛珠,只能让人看着,却吃不到。”
孟清许配合地点头,心思动了动,抬脚上前……
思绪回笼,她点开那人的微信头像,扑面而来是强烈的冷淡气息:他的头像是一团灰色。
二人最后一次聊天是在五天前,仍旧是孟清许向他讨教专业问题。
这次一样,她斟酌着字句,将自己的疑问输了进去。
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孟清许轻触发送键,消息立刻发出去了。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再补一句,那边立刻回了。
【LI: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直接打电话解释吧】
幸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孟清许激动搓手,主动出击按了语音通话键。
好半天,通话被接通了。
那边不知为什么异常吵闹,玻璃巨大的碎裂声和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哥、哥……让我去吧……”
“这是……母亲……意思,我受不了了……”
“……疯了,再不出去……我会疯的,哥……”
“凭什么……哥……拥有一切,我……凭什么……”
几个词混杂在无比嘈杂的环境中,孟清许听得不甚明白,她将耳朵贴近听筒,就听到李学长冷淡疏离的声线透过听筒传来:
“抱歉,我这边有点意外情况,晚点给你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