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顿时有侍卫马上转身,前去寻找,准备了起来。
钱弘佐开口道:“这书信,应该烧了,就好像从来都未曾存在过一样,上天有好生之德,朕要以仁德来对待吴越国的臣子,过多地杀戮,朕不想要有什么涉及。陈礼德是否是杀死宰相之人,朕觉得,已经不必再继续追查,因陈礼德已经死了,他是不是,大家心中皆有定论,至于这些金银财宝,终究乃是百姓辛苦度日,交上来的税收,这其中贪赃枉法之罪责,是无法躲开的。”
钱弘佐继续道:“朕乃是仁德之帝,那夷三族之罪责,朕便相对赦免,陈礼德的家人,也需要为陈礼德做错的事情而背负责罚,所以,朕决定,从今往后,陈礼德的家人,身上有官职的,全部卸任官职,然后,连同家人一起,贬为庶民,三代不可为官,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胡牧顿时道。
“陛下圣明!”刘康年也开口道。
陈元立无力地跪在地上,叩首道:“多谢陛下恩赐,臣代父受过,多谢陛下仁慈。”
不消片刻,火盆来了。
钱弘佐拿着书信,看着火盆之中的火焰,抬起手来,将书信一一丢入到了火盆当中。
烈火迅速卷上书信,令这些书信未曾拆封,便就成为了灰烬。
钱弘佐道:“回宫,此处之财物,朕已经一一见过,国库之中,如果少了它们,朕会追责。”
“起驾,回宫!”随行的太监大声开口道。
……
钱弘佐离开之后,胡牧和刘康年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钱弘佐所带来之人,此刻正在忙碌着。
胡牧低头,看了一眼那火盆中已经燃烧殆尽的灰烬,蹲下身,看向了其中还未焚烧完全之处。
其上,却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字迹。
看到这一幕,胡牧的瞳孔收缩,缓缓站了起来。
刘康年命令刑部中人去协助侍卫们,之后便又回到了胡牧身边。
胡牧道:“陛下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
刘康年道:“胡大人何出此言?”
胡牧道:“这些书信,里面根本就没有字。”
刘康年愣了一下,道:“没有字?”
胡牧道:“陛下从始至终,大约就没有想过通过这种方式排除异己,但东西应该确实是陛下准备的。”
刘康年道:“那,他要什么?”
胡牧道:“要威严,要帝王的威严,他要的不是别的,是要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刘康年皱眉。
胡牧道:“吴越国,要变天了,恐要出现更大的变故。公子是不会放任他去做真正的帝王的。”
刘康年道:“那么胡大人呢,觉得陛下怎样?”
胡牧叹道:“如是没有公子存在,我吴越国,或许会出一位不错的帝王,但可惜,他还是比公子相差甚远,也比公子缺少了注视天下的格局。”
刘康年道:“是啊,真想不到,他竟然还会这种招数,一个平日里寡言少语,盯着诗词歌赋的少年郎,却懂得了帝王手段,叫人难以想象。”
……
轿子上,钱弘佐掀开了帘子,看向外面的杭州城街景。
百姓们恭恭敬敬的立在两旁,皆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