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焦急地看着他的手,艰难地憋出一句:“可你也不能过度使用自己的能力。”
长发男人双手交叠在一起,随意地倚在身后的靠背上。
“放心,我心里有数。”
红发女人沉默以对。
良久,她缓声道:“如果让我发现了,我会立刻告诉叔叔阿姨。”
他摆了摆手,星星点点的金光立即汇聚在一起,宛若天空中的一条缩小版星河。
星河在空中盘旋落下,柔和的金光照在精致的红烛上,奇异的一幕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蜡烛中央,那些引线无风自燃,幽蓝的火苗在金色的洪流中跃动,原本分明的轮廓竟是一点一点地模糊起来,红色的表面渐渐融化,在桌面上化成了灰,露出了里面的纯白蜡烛。
两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陆今槐伸手捻了捻桌上的灰:“是纸。”
黑色的面纱下,凌烟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有破碎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清脆的铃声、白色的雪花、纯白的人、古朴的店家……
所有的一切分明是来自于他人的转述,可她觉得,这就是真的。
眼前的一切变得天旋地转,像是十几年前的那场颠倒的雪。
“叮——”风雪中,一间古朴的酒家里,摇铃轻响。
有人推门而入。
“……拉歇尔!”有什么重重地拍在她肩上。
眼前的世界突然恢复至正常。
在缩小的星河面前,她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高台上,跪坐的人影睁开了一双盛着冰霜的眼。
“眠……”她突然很想再见那个人一面。
她沉寂了很久,在好友担忧的注视下,凌烟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这还是她七岁后,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摘下面纱,哪怕他们相识已久。
那张昳丽的面容上,一只灰蓝色的、有如儿童涂鸦画般粗劣的线条眼睛直直地对着陆今槐。
“姐姐是一个很好的人。”那双宝石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虚空中的某处,轻声道。
陆今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
有清风从窗口吹进,带着心里的话语离开。
“你都听见了吧?”
终端上闪烁着传来了几条消息。
萧喻青从黄梨家里找到的东西终于有了发现。
而黄梨的生命体征也终于稳定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只除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