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它一直在划水,只是边牵制着僵侯,边吞噬着阴气邪力,恢复形体和力量。
其实,它完全可以控制几头僵侯,灭掉其它僵侯。它没那么做,就是让宿主凤歌给僵侯适当的压力,让它们呼唤群尸回援。
这下,群尸来到,刚好能一网打尽,它不需要数量庞大的低阶僵尸。碑面轻轻抖,让整个空间都跟着动荡,空气泛起无形的涟漪。
那些低阶僵尸,体内的邪力煞气,纷纷被剥夺,尽数涌向噬魂邪碑。
群尸,是一脸的陶醉,没有恐慌,没有逃跑,看着噬魂邪碑,尽是一脸的狂热。待尸气死力被抽空,它们的脸上,有挣扎,有恐惧,但更多的却是解脱。
成片的僵尸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数量庞大的尸勇,遍地伏尸,挤满了整个街道巷尾。
大多尸兵奄奄一息,化为死尸只是时间问题。
那些尸将,还在挣扎,却也是越来越虚弱,渐渐没了逃跑的力气。
噬魂邪碑,终于露出了獠牙,显露了它凶狂的一面。它一出世,注定就是僵尸的主宰,死灵的克星。
数量庞大,战无不胜的僵尸,在它面前,就是一群稚嫩的婴儿,毫无反抗之力。
噬魂邪碑,吞噬了无穷多僵尸的邪力,碑面更凝实,且上面也有了道道恐怖诡异的纹路。它的气机,更加邪恶,却又显露出丝丝玄奥。
而此时,众僵侯也是发现,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它们怕了,疯狂向外逃去。然而,凤歌有飞天骨翅,任由众僵侯如何跑,总是被他给截住。
此时,凤歌的体内,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整个躯体,尸化得很彻底,但他的魂灵,依然是人。且他那魂海,意识世界,依然毫无波澜。更神奇的是,他吞吃的那元神晶石,也是被消化。
此时,他的神识,已然长大了一截,覆盖范围达到了五十米。且那神识,更加凝练,更加坚实。
就在他神识猛增之时,那噬魂邪碑,也终于吞噬了绝大多数僵尸的本源。
忽然,异变突生,邪碑吸纳了无穷僵尸的秽怨之气,尸煞之力,加上凤歌的强化后的神识,居然自我衍化出了一片空间!
这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似乎和凤歌的神识有关。随着他神念的增长,随着其精神力的变强,恐怕,还会不断地增长。
然而,噬魂邪碑自衍空间还不算完。就在凤歌趁着僵侯被控制的空当,又要将之屠灭时,它却是阻止了宿主。
邪碑一阵儿动荡,高逾十丈的碑面,居然开启了一道大门。大门里,产生一股吸引力,竟然将余下的五头僵侯,全数给吸了进去!
那邪碑,吞纳了五头僵侯还不够,竟然又将剩下的尸兵和尸将,全数给收了进去。
邪碑一阵儿动荡,碑身泛起一阵儿波浪,慢慢变小。最后,化为拳头大小的邪碑,化作一道玄色流星,俶尔钻入凤歌的身体。
它在陷入沉睡的五行环里,沉浮着,如痴如醉地吞噬宿主体内的尸气邪力。
那些东西,对宿主来说,看似是战力飙升的兴奋剂,实质却是篡改基因,逆命换身的毒药。但对它来说,却又是大补之物。
凤歌失去了对手,一脸的狰狞和痛苦,后遗症也显现出来。
如魔鬼般嘶吼着,振动翅膀,想要飞天而去,但刚攀上云端,却是被突如其来的一掌,给拍到了地上。
那一掌,轻松随意,强如变身后的凤歌,却也只是一只苍蝇罢了。可怜的凤歌,就这一下,直接被干昏迷了。
“哎哟哟,这小兔崽子,都成这样了?你可不能死,牙牙佣兵团还靠你发扬光大哩。”
血雨骤停,鬼雾弥漫,亢老头从尸体山血河远处显露出身形。他无视修罗场闻之欲呕的污秽,喝着小酒,看着凤歌,说是关心,但却是一脸的吊儿郎当。
亢酒将凤歌灭杀的僵侯尸丹收拢,踱步到凤歌面前,看着对方凄惨的样子,也是皱了皱眉。
掰开凤歌的嘴,将十数颗尸丹,强行塞进他的嘴里,又以葫芦里的酒,帮助他吞下。
看着凤歌渐渐消散的魔纹,退去的利爪和骨翅膀,亢酒心一阵儿痒痒:“真想将你小子给开膛破肚,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好在,凤歌昏迷了过去,如若知道亢老头所想,还不被吓死?还好,亢酒也是管住了内心的求知欲,也没真个对凤歌动手。
“真光滑,”他摸着凤歌锃光透亮的脑袋,嘴角也是抽了抽,“老夫的牙牙佣兵团,团长居然是个秃子!”
“搞定,”亢老头拍了拍手,提着酒葫芦又灌了一口酒,四下看了看,“此地不宜久留,先溜了。”
这亢老头,也不见其周身有任何能量不动,行走在阴气里,邪气却是如撞见了克星,纷纷躲避开来。
他在邪气森然的长街上走着,在滚滚涌动的阴云下踱步,没走出百十米远,身子却是渐渐缥缈起来,下一个弹指,直接消失不见。
凤歌的体内,噬魂邪碑吞食着宿主的尸毒、凶煞之气,那些脱氧核糖核酸上,遗传片段附着的邪力也被尽数驱逐。
他的尖牙利爪,脸上的鬼容,后背的骨翅,乃至周身的黑鳞皆是慢慢消散,直至不见。
死气消散,他的躯体,除了残破不堪,倒是实打实的人族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