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我者死。”凤歌杀得癫狂,獠牙经由血水侵蚀,被剥落去黢黑,显现出原本的莹白,却又在血浆的浸染中,变成一根暗黑噬魂棒。
他拧断一个武者的脑袋,将其挂在身上,趁着对方还有元力精气未曾消散,疯狂地抽取着对方的力量为己所用,在敌人化作皮包骨时,一把将其丢在一旁。
“火攻!”有武者搬来火油,泼向凤歌,连带着其他武者,也是被燃油浸透。
“不要啊!”场中被燃油浇了个通透的武者,瞅着飞来的火箭,惊骇欲绝。
“蓬~”
油助火性,火借风势,大火冲天而起,惨嚎声,咒骂声不绝于耳。浓烟滚滚中,焦臭夹杂着诡异的肉香,令人欲呕。哔啵噼啪,赤红的火焰,映照着众武者的各色脸庞,有狂喜,有放松,少量的叹息和悲伤。
可惜,众生百态还没落下脸庞,文甲宝和牛蛋撕心裂肺的嘶吼还在高空回荡,浓烟散去,火海中,一个赤身**的人型生物伸了伸脖子。
漫步间,那些精灵般的火焰钻入那人形生物的身体,又猛然钻出,是在嘻戏,是在欢唱,如同在拥簇一个王者,欢快地舞动旋转,舞姿翩跹。
这隐藏在火海和凤歌体内的一幕,如果被某些大能看到,恐怕会将凤歌抓住,要么解剖研究,要么强行纳入山门。
反正,不能任由他逍遥。
“这”所有人脸色一僵,只有牛蛋想起了他们进山猎捕时,凤歌和变异火虎厮杀的景象。
“咳咳,还有谁?!”凤歌喷出好些浓烟,鼻孔耳朵都在冒气,他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伤口一时没再流血。
场面一时一片死寂,再也无人敢与火狱中归来的凶灵叫板。
凤歌脸色苍白而又赤红,但脸上的森寒却似是万载寒冰。
“逃啊。”那些围攻过凤歌的武者吓得魂飞魄散,四肢抽搐一阵儿后,惨叫着,连滚带爬,如受惊了的鸟兽四散奔逃。
“兄弟们,别怕,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极个别武者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穷疯了,竟然不进反退,操起兵器,奔向凤歌。
凤歌对于这种冥顽不灵之人,显然失去了耐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摘掉了对方的脑袋。
瞅着凤歌矫健的身手,那些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家伙是跑得更欢实了。
“你们,给我拦住他。”夜天宝脸色煞白,一边命令着几个黑衣武者,自己却是抱起贝茜,想要逃跑。
“救我!谁要能拦住他,可入卫星城当团督!”他声音都变了调,却是再次提高奖励,竟许以千人统领之职位。此时,他威风不再,倜傥不存,惶恐如丧家之犬。
然而,没人搭理他,旁的武者是逃得更快了。且不说这夜家少爷有没有那个能耐,就说那杀人魔王,根本是无法战胜的!
众武者对凤歌的恐惧,已然凌驾在一切奖赏之上。
凤歌的确是强弩之末,但,杀几个通脉境武者的战力还是富余。他以身中数刀的代价,灭杀了夜天宝的几个近卫,一步一个血印,逼近夜天宝。
“别,别过来。”抱着贝茜的夜天宝踉跄后退,双腿发软交叠着,多次差点跌伏在地。
“你杀我可以,放过贝家小姐。”他咬着牙,看了眼怀里的贝茜,眼神中,没有爱恋,也不温柔,只是像在看一件艺术品。这,好似出于他护花的本能。
“放过她,总好过被荒城两大家族联合追杀。”他浑身颤抖着,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实意,出奇地为他人谋划。这,以他相对尊荣的身份来说,实在不可思议。
“嘿,还抱着她,难道是想将其丢过来,趁我怜香惜玉之时逃跑?”凤歌看夜天宝满脸惊恐,却是护住贝茜,心中活动着,“可惜,你那点小九九,老子在电影里见多了。”
自以为看穿了一切的凤歌,不屑地瞥了眼夜天宝,举起棍子就要砸去。
“嗷嗷!”
死静的场中,空气都凝滞了,那连连后退、躲避凤歌的暗红獠牙棒的夜天宝,却是踩到了冰球。
冰球这货,在凤歌和黑衣武者动手之时,就已经去了客栈后厨,祸害了个够本后,扛着一头烤乳猪,躺在角落,抚着肚子,吮吸着猪鼻子,看着武斗大戏,舒服得直哼哼。
至于小伙伴的生死,它好似压根不放在心上。
这夜天宝也是,找的后撤路线压根不对,刚好踩到它圆滚滚的肚皮上,踢飞了它的烤乳猪,它岂能不叫唤。
“嗷呜!”
瞅着滚到臭水沟里的烤乳猪,拍着肚皮上的脚印,冰球那个气啊。它冲着夜天宝低吼着,龇着牙,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那夜天宝,见一只癞皮怪兽拦住了自己去路,心中一怒,一脚就要将其踹飞。
“靠,这家伙。”
凤歌心中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收了棍子,看那夜天宝敢踹冰球,佩服他的勇气的同时,也是埋着拉冰球下水的“恶毒”心思。
杀一城之主的族人,这个锅,由冰球来背,实在太合适不过啦。
“啊,救命,有妖兽。”
那冰球,一巴掌将夜天宝拍飞,正要灭杀丢了半条命的讨厌鬼,之前逃跑的士兵头目满脸惊恐地奔了过来,后面的士兵也只剩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