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下,凤歌咽下了喉头的血块,心戚戚然。
对轰之下,却是没有讨到哪怕一丝便宜,更是耗去三分之一的能量!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值,要知道,在冲出乱石堆的那一刻,其一身的能量完全达到了周天境!
然而,庞杂的能量时时刻刻在溢散,低质量的力量,在老辣的烈衍那日积月累的战力前,就是个笑话。
“吼!”
他发了狂,猛地破开断木残垣,冲天而起,直冲文宗集而去。
“不!”
正被众军士往外解救的烈衍,根本就没想过凤歌还能这么快,积蓄其再次刺杀的能力。
他推开一旁的武者,疾呼众人回援之时,更是顾不得损伤严重的经脉,一掌拍碎高大坚硬的石头,连连咳血间飞身像文宗集方向扑了过去。
然而,来不及了!
凤歌指挥着眼下唯一能倚靠的邪碑,带着弥天的邪力,在汹涌的阴云包裹下,杀向文宗集。
生极极衰,极衰及亡,可怜的邪碑,吞噬的生机和能量,大多被其转化成身躯的一部分。现在,宿主危难,它吐空了人类武者能用的能量,却只剩下邪异的力量。
一时,方圆数里内,阴风怒号,邪云滚滚,兽吼鬼嘶,似炼狱临世。
“这!”飞驰回援的烈衍惊呆,却不想来人竟似是鬼妖,浑身升腾的煞气阴力竟这般浓烈,如此纯正。
“煞星!”
“魔鬼!”
一旁的武者,被那凶戾邪异吓得都执不住刀兵。若不是训练有素,且经历过太多惨烈的血战,恐怕都会溃不成军。
“这到底是何人?”远处,有一直注视着县伯府的生灵,对那里冲天而起的邪云感到万分诧异。
“多事之秋,哎。”有不属于南昭国的绝顶高手叹息着,收回了神识。
“这人到底属于哪一方?”有躲藏在暗处的人满腹狐疑,却拿不准,闹得县伯府天翻地覆的家伙是谁派去的。
“莫非不是人族?”有生灵躲藏在千米高空中,看着鬼气森然的一角,喃喃自语。
“哼,怪力乱神,何足惧哉?”若是其他人如是说,只怕回引来讥笑,但文宗集这等浩然大儒,却还真有傲视阴神邪力的资格。
但见他周身浩然正气璀璨若骄阳,绚烂如霓虹,光华涌动,光晕萦绕,星星点点的星耀汇聚成线,串成珠帘,织成天罗地网,又汇聚成一杆又一杆的光枪。
“刺啦~”
“哔哗~”
晦黑若来自幽冥的邪力,和极刚至阳的浩然正气相撞,如同枯碳碰上了铁锤,瞬间被破开,又似暮色遇见了朝阳,瞬间被刺穿、排空。
那丝丝缕缕的皎洁光线,纠缠成坚韧的钢鞭,切开了灰暗的黑气。
那点点星华凝聚成灭绝一切黑暗的光箭,刺破了无边翻滚着的邪云。
跳跃着的朦胧光晕形成了无数个表面细小,内里却又巨大无朋的光海,吞噬着一切煞气阴力。
绚烂的光华炫动着,显得有些清幽,银灰色的星耀跳跃间,显得格外清冷,五光十色的光斑翕动着,显得分外冷冽。
这还只是浩然大儒的天地正气,却是比魑魅之火更诡异,比火山之精更灼热,比炎阳之华更炽烈。
正气浩然,虽是一团清灵之气,犹有寂寥,但其防御之力,对污秽邪恶的克制之功,却是不容被蔑视。
浩然大儒的浩然正气,不再是雅士的书卷雅气,虽是以恐怖的防御力着称,但其刚、阳的毁灭之力已然露出了獠牙。
“吱吱~”
邪碑惨叫着,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重获新生不久的它毕竟太多年轻,在浩然正气化作的灭世光刀前,差点被劈成两半。
或许,它真个下定决心,再舍弃半截碑身,真能拼死文宗集的所有正气。
但是,它怂了!
“该死!”
凤歌一拳砸在了文宗集身前的光墙上,砸得光斑四散,捶得光幕裂开了无数条细纹,几乎触摸到了对方的衣角。
然,去势已尽,无力回天。
“逃!”
事已不再可为。
邪碑吃了大亏,已然跑路,他无法调动气海里的任何力量。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烈衍的一拳,扭头就跑,完全是慌不择路。
“追!”烈衍喷了口血,掏出瓷瓶,连吞了数颗丹药,只觉经脉拥堵,窍穴受损,一运元力,浑身如被亿万只蛇蝎噬咬。
这伤势,没个十天半月,不花费昂贵的疗伤丹药,恐怕是无法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