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今日,可没人在你的忌日上为你烧纸。”没了伐髓境生灵的阻碍,胡步青放开手脚,浑身光芒闪耀,含混着寒光的手掌拍向凤歌的头颅。
那仙鹤也是口吐青光,一道碗粗的妖力化作走蛟,袭向凤歌的胸膛。高破霄也是没了束缚,他竟然凭空而立,捏着剑诀,口中念念有词,灵剑寒光大盛,竟然吞吐着丝丝电光。
“该死!”凤歌低声喝骂一声,见胡、高二人加一头仙鹤封死了自己的退路。电光石火间,他只能别扭地曲身扭腰,准备避开头部和胸膛要害,更是紧盯着那袭向其绛宫处的灵剑,疯狂地运行着五行环,金力布置于皮肤,木力护住脏腑,准备硬抗了。
他的境界还是太低,若能打破魔咒,升级开窍境,那水力可以外放延迟缓对手的动作,火力能当成爆炸的炮弹,土力能凝结盾墙,就算有头目级妖兽,他也不至于这般被动挨打。
“砰~”
“扑哧~”
“噗!”
凤歌躲过了天灵盖的一掌,却还是被胡步青调转方向击中了后背,伪绛宫无恙,可腹腰处也是被灵剑洞穿。胸膛处,他勉强护住了心脏,还是被妖禽抓去了拳头大的血肉,伤可见骨,肉膜内的心脏都隐约可见。
开窍境和伐髓境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头目级妖禽恐怖如斯,凤歌被巨力带得凌空飞起,血花在天空中绽放。
“呃啊!”
凤歌被击得在空中连翻七八个跟头,砸断一排碗口粗的松柏,撞碎数块巨石,重重地跌在地上,翻滚了数百米才停在山沟中。
他经历了太多彻骨的疼与泯灭魂灵的痛,他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此时,他的体内已经乱成一锅粥。
胡步青也是为上天眷顾的武者,伐髓境初期就觉醒了冰力之体,那一掌却是其成名绝学冰魄惊魂掌。此功法能冻结人体机能,高深处能麻痹生灵的魂魄,待炉火纯青之时,恐怖到能封禁对手的元神。
她的功力法诀稍欠火候,却也是达到麻木魂魄之境。此时,凤歌的身体犹如万载寒冰,炎炎夏日也是眉毛结霜,短发上尽是冰渣,他的经脉血肉被冰寒之力侵袭,元力阻塞,气血凝滞。更恐怖的是,那掌力中的劲道还一股脑地冲向其识海,想要冻结其意识。
那仙鹤也是风属性妖禽,凤歌虽然躲过了那风蛇噬体之苦,可还是被它趁撕裂血肉之时,送入一股风属性妖力。头目级妖禽的力量,可不是那般好化解祛除的,那力量在凤歌体内横冲直撞,破坏着他的奇经八脉,筋骨血肉,让他苦不堪言。
那高破霄的灵剑也是蕴含一丝闪电之力,那力量一入体,也是冲着他的奇经八脉而去,在那淤塞的奇经中大肆破坏,将其经脉壁垒击得焦糊。
“唉,这就死了,活的可比死的贵。”胡步青松了口气,可见凤歌躺在远处一动也不动,却是有些心疼。
悬赏凤歌脑袋的势力,更关心他身上的秘密,若是直接杀死了,除了报仇,也就失去将其剥皮凌迟、炼魂熬骨的机会,更是失去了逼问秘密的机会。
死的,价值大跌。
“一个伐髓境小臭虫,的确不经打。”高破霄也是一脸惋惜。一个伐髓境武者,纵有逆天之能,面对两个开窍境高手和一头头目级妖禽的围攻,想要活下来,在他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还是高长老去屠了那村子?”胡步青见事情办妥大半,心情大好之下嘴上称呼也变了,但看似商量,却是有些吩咐的意味。
“那这尸体?”高破霄指了指山下的凤歌,看似迟疑,实则怕跑了利益。
“放心,我仙鹤派立山数百年,又有仙鹤无数,门人数百,哪里会为蝇头小利失信于贵派。”胡步青点着宗门的实力,嗓音尖锐但语气平淡,“也是这仙驾和众灵鹤不知怎的不愿再前行,否者,屠灭那群蛮子的功劳可也是价值百多元石。”
胡步青半威胁半解释,却也没能打消高破霄的疑虑。但人在屋檐下,哪能强出头,高破霄看似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门人御剑飞向鲁村,实则心里将对方十八代女性问候了个遍——呃,当然,除开吓死鬼的胡步青。
山沟中的凤歌没有阻止飞剑门的离去,而是抓紧时间修复着身体。
胡步青却是小看了他这打不死的小强,他有五行环,那冰魄惊魂掌的寒气一入体,除了震荡得他气血翻涌,脏腑疼痛外,根本没能封禁住他的元力精血。冰说到底还是来源于水,有五行环转化的水属性在,寒气被逐一炼化,侵入识海的能量也被他恐怖的灵识给击溃。
那高破霄的至阳之刚的闪电之力,若是侵入其他伐髓境武者的体内,恐怕早将其电得经脉寸断,血肉干枯。但凤歌却是被天威雷霆灭杀过一次的存在,体内本身就有雷霆,那闪电来不及搞破坏,就被雷霆之内给俘获同化,成了补元之物。
那头目级妖禽的妖力,倒是给凤歌造成了巨大的困扰,即使他疯狂地运转五行环,一时也没能炼化掉那妖力,只能将其封禁在奇经八脉里,任由它去折腾。
奇经八脉,对其他武者来说,那就是力量的源泉,可对凤歌这无法开窍亦未曾通脉的废人来说,那只是可有可无之处。就算没了奇经中的精血元力,他还有其余经脉筋骨和细胞里的能量。损失,不到十分之一。
眼下,入侵到体内的能量已经被解决,凤歌该担心的是胸口和腹部的伤势以及受损的经脉和腹脏。
那木属性能量固然好用,可那也只针对伐髓境及以下的力量带来的损伤,那头目级妖禽和开窍境武者境界与能量的的压制,让他百试百灵的木能也失去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伤口恢复得异常缓慢。
凤歌掏出玉瓶,连着灌了两口冰球的唾液,镇压着伤势,内视之时,却是发现那些受损的经脉骨髓以恐怖的速度恢复着。体表外的伤口,他虽然瞅着变化不大,伤口破洞仍在,可那掌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着,伤口也是停止了流血。
一刻之后,竟然在慢慢结痂!
“将他带上来。”指着山沟里的凤歌,胡步青吩咐着门人飞鹤。她准备收刮掉其身上的巨弓和怪异的棒子,砍下其头颅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