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凤歌表情有些不自然。
太失礼了,走也不打声招呼。
“你暂时也没地儿去,就去村子里歇歇脚吧。”
通过之前的攀谈,莽婶知道凤歌是一位浪人,居无定所,走到哪儿那里就是家。
“啊”
凤歌脸色微僵,原本脏污的脸更加黢黑。
浪人,在玄元大陆上可不是无赖,他们虽然到处流浪,四海为家,但对百姓乡里可是秋毫无犯,因这类人都具有一定的武学底子,常扶危济困,反而为百姓们所喜欢。
修行高深且急公好义的的浪人,更是被百姓们尊称为浪侠,这类人疾恶如仇,好打抱不平,为大众所喜,但却被统治阶级厌恶。
凤歌同学也是没办法,到了人类社会,没个来处肯定是不行,他也是灵机一动,想蒙个身份作掩护,却不想大伙还真的相信了。
“就不麻烦了吧。”
“哈哈,不麻烦,你就别客气啦。”
莽婶拍了拍凤歌的肩膀,勾着他的胳膊就往小径上拽着,颇为直接地说道:“你瞅瞅,你这一身破破烂烂的,你这浪人混得也太惨了点吧。”
凤歌羞着脸,却是嗫嚅半天夜没憋出一个字,难道还能告诉莽婶,他不是浪人,而且还从十万大山中穿过来的?
“嘿,你看,小哥还脸红啦,哈哈。”
莽婶拍着凤歌的背,感到他身子僵硬,遂调笑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梧桐没回头,仍然是面无表情,鲁妈却是回头搭话揶揄着莽婶道:“也没个正形,小心石头他爹和你扯皮。”
“哼,鲁大根他敢,小心老娘不让他上炕。”
莽婶很是彪悍,松开了搭在凤歌肩背上的手,去还是抓着他的胳膊,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回头好好洗洗,换身衣服,瞧你脏的。”
“浪人也真是苦,风餐露宿的。”
“”
莽婶是个自来熟,回鲁家村的路上,嘴巴就没消停过,凤歌也只能选择性地附和着。
“咳,小哥,后面跟着的那条癞皮狗是你的么?”
“啊,是的。”
狗?这个世界的狗不长毛么?凤歌为冰球默哀三分钟。
“嗷呜~”
冰球是听懂了,犬科那种低等生物,岂能和本大爷相提并论,它好气。
可惜,变得只有一米多点的冰球,任它再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懑,却是完全被一行人给无视了。
鲁家村,三面环山,前淌溪水,环境清幽,占地百十多亩,有炊烟二十余户。
整个村子由南向北鳞次建造,多是瓦屋草舍,唯有最南边孤零零的一栋建筑琉璃雕栏,院落重叠,竟颇为富丽堂皇。
进了村子,梧桐和鲁妈继续向前,凤歌却被莽婶带到了一个院落前。
“大根,死哪儿去了,来客人了。”
莽婶推着破旧的木门,冲着炊烟阵阵的草屋就打开了嗓门。
“诶,在呢,孩他妈。”
草帘被掀开,一位满脸黝黑,穿着棉布短衫,系着苎麻围裙的农夫搓着手中的白面,显然是在做饭。
“多做些面饼,把詹屠夫送来的猹肉炖了。”
莽婶相当慷慨,尽管家里也并不算富裕,但客人上门,怎么也得把拿得出手的食物端上桌:“嗯,烟熏鱼,熏肉,还有”
“莽婶,够啦,别浪费了。”
凤歌喉结蠕动,口水都快喷出来,可见莽婶要把家底都掏出来似的,忙阻止道。
“嗨,没什么招待的。”
莽婶挥了挥手,十分豪气地说道:“暂时就这些,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