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毛发秃了不少的莽牛,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低声询问着小雪貂。
“啪~”
可怜的莽牛,直接被拍飞。显而易见,小雪貂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只想静静,可那莽牛哪里知道“静静”是谁?
“哼哼~”长鼻貘以肿胀的长鼻扶起莽牛,安慰着一脸委屈的莽牛的受伤之心。
“呕!”水马实在有些遭不住,直接吐出了凤歌和众多妖兽,体型骤然缩小,最后竟是变成一滩水,溜到了一边。
这货还是机敏,唯恐殃及池鱼。
“呜呜,我要回家。”
凤歌是不要脸了,当着数千头妖兽的面,抹着泪,吸着鼻子,舔着咸腥的泪和血,哭得稀里哗啦。他
哪里还有半分成年男子的样子,完全一个没断奶的孩童样。
“呜呜~”
另一边,小雪貂的哭声竟为凤歌的鬼哭狼嚎压下。
“嗝~”它慢慢地抽噎着,看着在地上打着滚,哭得死去活来的人族,一脸懵逼,慢慢靠了过去。
“呃……”凤歌小朋友哭得正伤心,却是感觉有东西在抓自己的手。他睁开朦胧的泪眼,却见小雪貂眨巴着眼,看着自己,一脸的疑惑。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也是流落异乡,孤苦伶仃啊。”凤歌同学一脸孤凄。
“呜呜~”
小雪貂好似听懂了凤歌的话,又似懂非懂,但情感却是骗不了人。这人族哭得这么伤心,一脸的摧肝断肠样,它也是感知到了对方的凄茫。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数千头妖兽的想象,它们的老大,竟然和刚才还连番死战的人族,小爪拉大手,相顾无言,竟无语凝噎。
好吧,难以想象,数千头妖兽,一脸懵逼地围观一人和一小兽无语泪千行的场面。
没羞没臊的凤歌拥着小雪貂,小雪貂搂抱着凤歌,两个家伙哭一阵儿后,又互相看看对方,看完之后又继续哭,闹得一旁的妖兽不知如何是好。
“哇呜~”
金铠鼠打了个哈欠,都快睡着了。
“哼哼~”
断断续续的哭声,和高低起伏的抽噎声,磨得赤獠猪的大耳朵都生了茧。但它却只能一屁股蹲坐在地,忍受着非兽的折磨,獠牙朝天,无语至极。
成百上千的妖兽打着瞌睡,更有成群的魂兽已然睡了过去。天知道这小雪貂和凤歌哭了多久!
天上不堪折磨的云朵也飘向了远方,树林间的飞禽也扑棱着翅膀逃亡,风吹树林,唯有树叶的哗啦和妖兽们此起彼伏的鼾声,在山脉间回荡。
风停了,云淡了,哭累了,泪干了,搂抱在一起的一人一兽总算是慢慢停止了抽噎。
凤歌松开了小雪貂,感觉嗓子都有些干哑。抹了一把鼻涕,下意识地往胸口抹去,却见怀中的小东西也正往自己身上抹着脏东西。
“呃,你!”
他浑身也是脏得一塌糊涂,却不想这小东西还要“雪上加霜”。
看着抹完了唾液鼻涕的小家伙瞥了自己一眼,有些心虚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凤歌同学耸了耸肩,无可奈何。
一人一兽最终还是松开,各自站在一方,怔怔地看着对方。
大哥,呃,大姐头不发话,众妖兽也是默然不语。场中的气氛有些僵滞,凝固的氛围让所有生灵一脸的紧张——是不是还要打?这人族好像没力气了吧?干掉他?撕碎他?
凤歌也很是无奈,虽是掌握了小雪貂的一缕魂魄,但自己的灵魂也是被那小东西抓走了一丝。
“咯咯~”小雪貂张大嘴,冲着凤歌伸出手。
“啊?”凤歌明显不会兽语,也不像妞妞那般通灵。看着对方伸出爪子,他呆愣在原地,一时无所适从。
“咯咯~”小雪貂翻了翻白眼,只能人立而起,蹦跶到凤歌身边,将爪子搭在他的身上,开始以神念交谈。
一人一兽探讨了半天,却是谁也无法彻底相信谁,谁也不敢轻易妥协。但是,因为都是零落他乡的“孤儿”,二者是同病相怜,倒也不再想着奴役对方。
说实在的,小雪貂还真有点舍不得凤歌,“惺惺相惜”是一方面,更多却是对其血液有种本能的渴望。
“好吧,你跟着我,有可能的话,可以给你血液。”最终,凤歌做出让步。
这里的血,可不是寻常的血,而是血之精华,俗称精血。
它是生灵之本,生命之原。凤歌也不敢大出血,但相隔很长时间挤出一点点还是不至于要命的。
他也是没办法,二者都是掐住了彼此的一丝魂。
飞羽雪貂仗着铺天盖地的小弟,敢拖,能拖。
他为群兽环伺,其为鱼肉,人为刀俎,却是不敢再耗下去,只盼着事情迅速解决。
看凤歌做出了承诺,小雪貂吮吸着小爪子,另一只爪子却是指着众兽,竟是让凤歌选一对保镖。
在它想来,凤歌也算是自己的一个药罐子,可不能轻易地挂了。好吧,这小雪貂,心眼儿还真是不少,这些小弟,不用白不用。
凤歌当然是高兴的,这些妖兽,各有各的特长,带在身边,增强了牙牙佣兵团的实力,也是极有面子。
不过,他也不可能全部带走,毕竟这是家伙也是要吃喝拉撒睡,养活成本也很高。
他想了想,在高阶魂兽里点了金铠鼠、赤獠猪,于巅峰魂兽中却是全部打包全带走,分别是长鼻貘、莽牛、水马。
这五头家伙,之前的战斗,可让他吃够了苦头,更因为它们全是单身狗,没有“家室”,也不至于让它们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