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凤歌也是外强中干,榨干了一切力量,根本就没了继续战下去的力量。若是再来个伐髓境,即使是才突破的,也能将其灭杀。
白擎岳心境被迫,浑身也确实没了反抗之力,精神力更是消耗一空。
此时,他战力直接降到了伐髓境之下。
“你到底是谁?是谁!”
他一脸死灰,直勾勾地看着凤歌。
“说话算话,你们,都必死。”
凤歌看着白擎岳,面无表情,却根本不回答,反手一爪,抓住了对方的头颅。
白擎岳出于求生的本能,下意识地反抗,但却是那般无力,被凤歌直接拧断了脖子。
而那邪碑,此时也是大发横财,竟是寻着机会,将那白擎岳的魂魄,尽数吞噬。
这开窍境武者的魂魄,比伐髓通脉武者的,的确是强了太多,它一阵儿欢呼,比吞吃上百魂灵还高兴。
可惜,术业有专攻,噬魂邪碑毕竟不是五行环。
它的主要作用,是吞噬魂灵。
虽也能吞食现成的能量和生气,能一定程度上汲取生灵的精气血能,却是无法及时吞噬对方那飞速流逝的生机。
也无法如五行环那般诡异地吞食生灵能量精血,转化为宿主所需要的能量,反哺凤歌。
“杀,一个不留!”
凤歌收回手掌,一脚踹飞白擎岳,大刀一挥,直指天诏佣兵团的残兵。
见首领都被灭杀,本就被骇破了胆的天诏武者,是彻底失去了斗志,四散而逃。
凤歌拄着长刀,看着一个个天诏佣兵被铁血的人追上,憋屈地成了刀下之鬼,也是松了口气。
他身子一抖,却是再也坚持不住,慢慢地蹲坐在地,见视野里没了天诏的人,似被扎破的气球,气息渐渐萎靡,瞳孔涣散,终于是昏死了过去。
他躯体本就连连受创,根本就没好彻底过,和白擎岳的连翻大战,破损的躯体已经过了极限,只是强撑着稳定军心。
铁血佣兵和几头魂兽都去追击天诏佣兵团的人,整个卧虎观,连带着高墙园外的树林,都是寂静一片,唯有远处不时传来凄厉的嘶吼。
炎阳当空,挥洒的阳光驱散不了漫山的阴寒,裹着秋燥的风吹过,带不走刺鼻的血腥。
枯叶翩舞,如漫天的红色蝴蝶,似在招魂,又是在诉说这肃杀的山林的过往。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满眼的伏尸和残肢断臂,没了任何生气。
蓦然,树林外,一个断臂之人露出身形,渐渐靠了过来。
那是赫连金虎,他本是远遁而去,但听到山上震天的厮杀声,更是见了那冲天的箭光,知道是白擎岳来了。
他摸了回来,本想和白擎岳合力击杀凤歌,但隐藏在远处,观望之下,却是被对方的诡异给惊呆。
当白擎岳身死,惊骇欲绝的他本是准备逃跑,却见凤歌在四下无人之时,昏死过去。他觉得这是个机会,只要取了凤歌的人头,完全能将功折罪。
四下无人,那六头妖兽,连带着那凶残的熊貂也没了踪迹,他压下心中的狂喜,摸了上去。
皱着眉头,看着白擎岳的尸体,赫连金华眼里的一丝伤痛之意一闪即逝,回首再看凤歌,却是满眼的愤恨,一脸的狂喜。
“去死吧!”他以剩下的手抓起元气级长刀,径直劈向凤歌。
“咳咳。”
眼看着凤歌就要阴沟里翻船,命丧黄泉,却是一阵儿咳嗽声响起。
赫连金虎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收刀戒备,环首四顾,却只发现了一个长相怪异的老头。
“老不死的,你找死!”见对方只是个练气境蝼蚁,他只觉好丢脸,一脸的愤怒,“等爷爷杀了这魔鬼,再送你上西天。”
“年轻人,如果我是你,肯定逃得远远的。”
这老头当然就是亢酒了。这家伙,先是一副玩世不恭相,但见赫连金虎口出不逊,且要乘人之危,干掉凤歌,他却是脸色一整,看似好心地劝告着。
“呸,去你娘的!”
赫连金虎冲亢酒喷了口浓痰,回首提刀,对着凤歌的脖子一阵儿比划。
此时,他心里是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杀了这煞星,不仅为兄长赫连铁狮报仇,也对组织有个交代,更能在地下世界出名。
事迹传入九千岁的耳里,亦能洗刷家族的污点,更能获得丰厚的赏赐。
无法,这化名风语的凤贼,名头太响。
最新悬红,即使是周天境武者也会眼红。
“哎,太暴躁了,太失礼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把尊老的优良传统都丢弃咯。”
亢酒喋喋不休着,即使对方如此不敬,也不见他有丝毫怒色,反而是一脸的惋惜和心痛。
眼看凤歌就要身首异处,他居然还有心情喝了一口酒,而后慢吞吞地将酒葫芦挂在腰间,一脸老态尽去,双眸中的浑浊为一道精光所掩盖。
而后,他只是冲挥刀劈向凤歌的赫连金虎瞥了一眼,什么也没做,好似一点都不担心凤歌会被活劈。
“嗯?”
赫连金虎眼瞅着元器级大刀,离凤歌的脖颈只有三寸,但却再也劈不下去,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拽住了那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