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有些奇怪,你们用不着这样,这样”
他一时词穷,瞅着将血地里的一枚铜抠起,仔细地抹去污物后丢入袋子的鬼悟正,嗫嚅半天道:“不用收刮得这么彻底吧?”
“呃,见笑,见笑,反正它们也不需要了,留在这儿也是浪费。”
神思邪这般说着,但哪有丝毫不好意思的。他一脸严肃,叹着气道:“哎,没办法,这不是小正都到了婚娶年龄,彩礼钱还没凑够万分之一呢。”
“哎,都十七了,还是个童子,不知何时才能传宗接代。真是不孝,我都没法向我姐交代啊。”
神思邪一脸暗淡,好似想起了亲人。
“呃”
凤歌无语了。马波的,这玄元大陆彩礼没那么坑吧?鬼悟正到底要娶哪位仙娥?哪尊神女?是哪个大教圣地的圣女?还是哪个皇朝的公主。而且,什么叫都十七了,不生孩子就是不孝,那让这二十多岁的的单身汉情何以堪?
“那个,如果没事儿,我就先告辞了。”
他有些待不下去了,转身要离去,寻找鲁村车队。
“咦,凤小哥不去采那灵药了?”神思邪一脸纳闷,指着山岗后边问道。
“对啊,凤大哥,一起呗,一路有个伴儿。”
鬼悟正也总算是把一切能换成钱的东西全塞进了蛇皮袋,一边刮地三尺似地收割着附近的宝药和异果,一边接着话。
“嗯?”
凤歌一愣,纳闷了,看着二人的架势,竟然还要算上自己一份?好假,他们一副守财奴的样子,一枚铜板都不放过,会舍得让自己插一脚?有个伴?你们不是独来独往,四海为家么?难道是有危险?还是想打我的主意?
鉴于神、鬼这对舅甥的异样表现,他的“受迫害妄想症”发作了。
也难怪,来到玄元大陆,人类都是为了一枚乌币而杀人,谁会好心将灵药的位置告诉你,更愿意和你一起分享唾手可得的宝物。
而且,以他以前在华夏的经验,他感觉这二人似在无故献殷勤。准没好事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且不说看似天真,实则散发着莫名压力的鬼悟正,单说那看似憨厚的神思邪,就不是什么大善人。这趟浑水还是不要搅和了。”
凤歌思索着,就要回绝。
“对了,还没请教凤小哥是何方人士,来这老林是寻找灵药还是猎捕妖兽?”
神思邪问着,提着装了数千斤物品的蛇皮口袋,好似只拿了根稻草似轻松。
“哦,四海为家,浪人一个。”
凤歌揉着冰球的肚子,帮有些撑得慌的小伙伴消食,想起自己为节约时间而离开大路后,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是有些迷失,遂道:“我和朋友失散,也不知荒城在哪个方向?”
“你若要去荒城,还真可以和我们一道。”鬼悟正道,“这地界我们熟,来来回回好多趟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瞅着虽有莫名气机,但双眸清澈的鬼悟正和一副笑脸的神思邪,凤歌也不好再推搪。
虽然对方不是善茬,但自己加上冰球也不会惧怕。
三人收拾妥当,加上一兽安静地前行,神思邪和鬼悟正之前看似话多,实际也算是闷葫芦,凤歌更是慢热型。
他们翻过了山岗,前方是一片平川。
这里山花烂漫,空气芬芳,有成群飞鸟于花丛灌木里盘旋,亦有无数蝴蝶蜜蜂在花朵绿叶间翩舞。
这里,很是宁静,莫说是妖兽,就算是大型野兽飞禽也不能见到。
“凤小哥,遮住鼻耳。”
神思邪递过一条绸巾。
瞅着他和鬼悟正都是将口鼻遮得严严实实,想到之前那些武者的装扮,凤歌心神一动,也是照做。
走走停停,一路行来,神思邪二人可真算是竭泽而渔了。
只要是能炼丹熬液的草药宝藤、异花浆果,全被他俩给收罗装入玉匣,也不管是未成熟还是有待进一步积蓄药性。
但神奇的是,他们两个不断从蛇皮袋里掏出玉盒,不断将草药丢进去,但就是不见储物袋鼓胀。那蛇皮袋,好似是一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