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时雨失笑。

“你真喜欢啊！”墨倾的语气从怀疑变成肯定，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说不清由来的气愤。

“小绯的原形是很漂亮。”一身红褐色的皮毛如同冬日里行走的太阳，时雨揶揄道，“但我就喜欢把碳球养成白雪团。”

呃——

墨倾愤愤地闭上嘴，治病养伤的时候……什么丑模样都被瞧见过。

时雨见好就收：“这几日都是在鸟背上，你也没休息好。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好好睡刚一觉，用晚饭时我再去叫你，好吗？”

又是这副温柔耐心的模样，墨倾根本拒绝不了。

“好的。”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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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上。

小绯端起一壶酒；“主人您要的朝暮醉还得三日才能酿好，要不先尝尝我做的冬酿？屋子里炭火烧得旺，喝上一杯冻酒反而舒服。”

“你把酿酒也学会了？”时雨好奇道。

“学会还谈不上，去年冬天突然对这个来了兴致，就想尝试自己动手，斗胆在主人面前献丑。”小绯站起身，给时雨面前的酒杯斟上。见墨倾盯着他手中的酒壶满眼好奇，便也问向他：“你也想试试吗？”

淡粉色的酒液散发出微甜果香，墨倾矜持地把杯子拿到小绯的面前，美酒入喉果然是甘冽清香。菜过五味后想要再讨一份，时雨却不准他贪杯。果然，过了没一会儿，有人已经晕晕乎乎醉倒在桌上。

“难怪主人不让他多饮，这酒量也太差了。”小绯放下手中的酒杯，无奈道，“我命人送他回房，再送一碗解酒汤过去。”

“没事，我来就行。”时雨扶着墨倾，把他换成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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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时雨独坐在青澈轩的屋顶，身上是没有散尽的酒气。

“我酿的酒是不是也还不错，只比朝暮醉差上一点点？”小绯从房檐下的一角冒出来一个，脚步轻巧的踏上屋瓦，挑了一个离时雨身旁不远的地方坐下。

“入口香甜，没想到后劲还不小。”时雨说道。

若不是这酒是他亲手酿，若不是喝的人是时雨，差点就要相信这番话了。小绯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主人，您的心变了。”不如当年断绝他的心意时那般干脆不留余地。

酒醉人，不如人自醉。

时雨笑了笑，却是不说话。

小绯继续道：“我看得出来，那个孩子看您的眼神，和我看向您的眼神是一样的。”

时雨又笑了笑：“那你分得清对我的爱慕中……有多少是感激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挑明，小绯坦言：“分不太清，都缠绕在一起了。”

“虽然我不知道在主人的眼中，那个孩子的爱慕中还夹杂了什么。”皎皎月光下，小绯的眼神真挚坦荡，“但是主人的心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或许吧。”夜风吹淡了唇齿间残留的余温。时雨很不想承认，墨倾趁着酒意吻上来的刹那，他纵容了。他知道墨倾在做什么，但他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墨倾，甚至还花了一瞬用来思考，墨倾这是跟谁学的举动？

“你也说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共才见过几个人，能懂得些什么……”反正以墨倾的酒品，明早起来应该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