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把守的银铃见赵风禾抱着一袋东西,失了魂一般出门来,“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银铃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赵风禾往马车方向走去。
李朝察觉到赵风禾不对劲的神情,快步向她走去,朝银铃问道:“公主怎么了?”
银铃望着李朝摇了摇头。
赵风禾努力压制着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少将军怎么还在这?”
“我想,公主送我回校场。”,李朝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见她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不已。
“少将军,今日还是自己回去吧。”
说罢,拖着重重的身子越过李朝往马车走去。
她不愿李朝知道之后为她的事担心。
“公主这又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吗?”
李朝不解,火急拦住他。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不想说话,抱歉。”
赵风禾快速上了马车。
李朝接受不了她今日这般冷漠,说什么也得要个理由,他转身便是跟着上了马车。
赵风禾坐在主位上,见李朝执拗跟着上来,气道:“李朝,我说了,我很累,我不想说话,你回去。”
赵风禾推搡着侧位的李朝,李朝拉着她的手臂,“定是发生了什么,你与我说说,不要憋在心里,我保证,我绝不会说出去。”
赵风禾望着李朝那担忧的神情,再也没忍住,仿佛被欺负的孩子一般紧紧抱住他,耳边传来赵风禾抽泣的声音,心里一紧,茫然的双手不知该放在哪。
他任由她死死的抱住,眼眶也被赵风禾感染,瞬间红了,“与我说说,可好?”
赵风禾抽噎了好一会儿,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抽身出来。
“刚才,方夫人与我说了一个故事。说前皇后不是普通难产而亡,而是有人偷偷给她吃了许许多多的补品,导致胎儿过大,生产后,血崩而亡。前皇后是我母后,那个胎儿就是我。”
李朝眸光一凝,眉头紧蹙,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听她继续说道:“父皇一直和我说母后死于普通难产。可明明有一大袋证据,他为什么不看?为什么这么不关心母后?我真的想不明白,李朝,为什么呀?”
李朝见她难过的样子,气道:“我替你杀了他们,为你母后报仇。”
赵风禾又好气又好笑,“杀谁,杀陛下,杀贵妃?仅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动得了一国之主,傻子。再说了,他毕竟也是我父皇。”
“那公主如何打算?”,李朝面露忧色。
赵风禾神情平静,但那双明亮的眸子突而有一丝冷厉。
“就看那吃斋念佛的瑾贵妃还有没有一丝良心了。”
“公主千万不要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那后宫有多少心机,我怕他们会伤害你。”
赵风禾冰凉的内心拂过一丝春风。
“你放心,她们不敢的。”
分别之后,李朝望着那越来越远的马车,始终放不下心,便去了御司找顾望去宫里探探。
天色渐晚,漫天的飞雪,深宫已是银装素裹,赵风禾裹着厚实的狐裘都感到一阵阵寒意侵袭着她,马车行至瑾贵妃的正和殿。
一股浓重的香火味扑鼻而来,好似一处远离俗世的香院。讽刺的是,这香火味极重的正和殿竟在这后宫中。
赵风禾轻笑一声,回想起小时候,瑾贵妃待她也是极好的,如今,她倒是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了。
婢女领着赵风禾往正殿走去,瑾贵妃坐在主位上温婉如初,肉眼看着不像是手段阴毒之人。
赵风禾朝她行礼,瑾贵妃连忙让身旁的严嬷嬷扶着她坐在一旁。
并对婢女吩咐道:“去,将那果糕端来给公主尝尝。”
瑾贵妃仔细端详了赵风禾一番。
往日里,她们极少有接触,只有赵风禾小的时候,瑾贵妃倒是经常抱她逗她玩,怎得今日突然来,好奇问道:“外面风雪如此大,常乐来找本宫,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