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雍一身戎装,威武不凡。
正气凛然,毫无囚徒之萎靡。
他的身后,更是跟随着虎狼之兵。
这绝对不可能是,越狱者能够拥有的姿态与气场。
“范雍并非囚徒!
所谓的看管,不过是陛下信手拈来的障眼法。”
沈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致命疏忽。
此情此景,若是仍不能勘破玄机,他便是虚度了官场光阴。
“柳刺史,也来济阴了吧?”
“应该入城了。”
范雍的回答,印证了他的判断。
他自知大难临头,却仍不死心。
他不相信,柳世权已然拿住了他的罪证。
他更相信,自己做事天衣无缝。
侥幸心理,是人性中无法抹去的弱点。
正如穷途末路的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不见棺材不落泪。
“郡衙乃昭示朝廷威严之所,尔等披甲持刃擅入郡衙,不畏惧国法么?”
沈贺抬手怒指,恫吓范雍及其亲卫。
然而,这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小伎俩。
他的外强中干,还瞒不过范雍那双,洞察人心的深邃虎目。
范雍的神色,由肃重渐转肃杀。
腰间长剑,缓缓出鞘。
他不需要再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
能用剑解决的事,他从来不废话。
一旦下定决心,前方纵有万丈深渊、百万雄兵,亦不能撼其心。
“你、你要做什么?本官乃朝廷命官!”
沈贺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他真切感受到了,范雍已然萌动的杀心。
还有那股,无形却扑面而来的杀气。
他慌了,他在后退。
“且慢!见票即兑银万两,还请范兄剑下留情!”
为了活命,他立刻拿出一张万两庄票。
“嗯?”
范雍冷哼。
“九殿下那里也有份,本官愿献出全部家资!”
“空口无凭,立下字据,就写你将全部家资输给了九殿下,愿赌服输!”
“好、好......我写!”
沈贺根本不敢讨价还价,他按照范雍的要求将字据写好,并呈上。
“范兄,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