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的面,太子没少泼萧绍瑜的脏水。
显然,太子对萧绍瑜阵前立功,是极为嫉妒的。
再加上济阴之行的恩怨,太子算是恨透了自己这个“阳奉阴违”的九弟。
在他心里,萧绍瑜没有按照他的授意办事,便是最大的错。
萧绍瑜保下刘广升,从而保住东宫颜面,他早已抛之脑后。
他最是见不得,诸王胜过他这个当朝太子。
“你是在说,九弟扭转战局,胜于留都监国的本宫么?!”
“不、不是,下官没有这个意思。”
徐温连连摆手,欲作解释。
他知道,自己触碰了太子的逆鳞。
然而刚愎自用的太子,已然无心再听,他仅有的一点耐心耗尽了。
“既然徐卿存疑,本宫便着你前往阵前劳军,当面问问尚书令。
即刻出发吧!”
话毕,太子一挥袍袖,愤然离殿。
徐温则僵立当场。
他明白,太子嫌他碍眼了,假借劳军之名将之放逐出京。
而所谓“前计”,应已不可避免启动的命运。
梁都建康的天空,要起风了。
“太子殿下,你糊涂啊!”
徐温怆然涕下。
可惜,太子已然听不到他的叹息,更看不到他的悲痛。
太子已经厌弃了他的婆婆妈妈。
对其苦口婆心的药石之言,充耳不闻。
对其犯颜直谏的勇于任事,熟视无睹。
这样的太子,就算徐温喊破了喉咙,也无法令其回心转意的。
太子可以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
胸怀报国之志的徐温,却不能有始无终。
“不行,本官得去一趟宣训宫。
惟有请皇后娘娘出面,方能阻止太子殿下的鲁莽。”
刘皇后乃是太子生母,也是他最大的靠山。
谢宣怀不在京中,徐温也只能求助于她了。
宣训宫,位于梁宫中轴线上,居朱华殿之后。
其东西两厢,则是妃嫔居所。
依大梁律,外臣无诏不得擅入后宫。
为免后宫干政,即使尊如皇后,也不得私自接见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