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左卫军也在出战之列,并属东路,受萧锋节制。”
“什么?明日我便向陛下请辞!”
谢韬果然怒火中烧,他根本不愿接受萧锋的指挥。
愤怒使人降智,谢韬只要再往深处多想一步,便能发现蹊跷之处:
谢宣怀便是争不来主将之位,难道还不能把左卫军调归西路军么?
能,却不调,是为什么呢?
谢宣怀见谢韬的不满情绪已然到了极致,便不再拿捏。
他抬手虚压,示意谢韬稍安勿躁。
“其实,萧锋当这个东路军主将也不是什么坏事。
马革裹尸,不正是他的最好归宿么?”
谢宣怀阴恻恻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书房,显得格外阴冷。
油灯中的火苗像是受了惊一样,晃动摇曳得更厉害了。
谢韬眼眸一亮,他反应了过来,急切道:
“大伯有何谋划?小侄愿效犬马之劳。”
“陛下虽授其持节之权,他却无权斩杀你这个左卫将军......懂了么?”
“小侄明白!”
......
梁帝寝宫内的烛火已然熄灭,唯有一束孤独的月光穿过窗棂,清冷的照在龙床帐幕之前。
“陛下,左卫谢将军去了尚书令府上。”
一个身着锦衣、面色温润之人,静静的出现在帐幕前的月光中,低声道。
若是他不主动说话,似乎根本不存在这个人。
他名唤苏霖之,是典签府的主官典签使。
而典签府,则是梁帝手中监控诸王百官的秘密机构,类似明朝的锦衣卫。
“都说了些什么?”
帐幕中传出梁帝疲惫的声音,虽有困意,却并未睡去。
“尚书令与其书房密议,我们的人无法靠近,尚不知说了什么。”
“京中还有何异动?”
梁帝相信苏霖之的办事能力,也明白这是谢宣怀在有意提防,故并无责怪之意。
大战在即,谢家伯侄能书房密议,难道别人就不能连夜过府么?
“兵部李尚书和右卫曹将军,去了豫章王府。
吏部陈尚书,去了晋安王府。
户部刘尚书,去了......”
太子毕竟不同于其余二王,苏霖之点到为止。
他相信,梁帝能猜出来他要说的是什么。
“去了东宫吧。”
“陛下圣明!”
“侍御史许培安又去了晋安王府,与数日来别无二致,被八殿下以事务繁忙为由拒见了。”
说完,苏霖之便沉默了。
“你下去吧。”
梁帝没有再问。
因为苏霖之的沉默,便说明除此暂时一无所获。
退出梁帝寝宫的苏霖之,则会继续命人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