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用手电大力的甩了几下四周,见还是看不清,不由心下思量,
这里雾气这么浓,那个冒牌货掉下来之后,肯定也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大概躲藏到雾气里面去了。
看回四周这浓浓的雾气,他又觉得很奇怪,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在这棺椁里?
要说是熏香,这千年不散也不太可能啊。
他试探着用手拔了拔,这里雾气之浓,简直像水一样,一拨甚至出现了肉眼都看得见的气流旋涡。
吴邪看了看更深处完全隐藏于浓雾之中的棺椁中央,见那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他顿时不敢再向前。
天知道,这雾深处到底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心生退意的吴邪选择先看看他们滑下来的那一边,能不能爬上去,可仰头向上,除了浓雾,他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只发现树根从缝隙中挤进来后,并没有肆意地生长充满里面,而只是像爬山虎一样贴着棺椁的内壁的底部。
树根上还长满了类似于绒毛的真菌,一摸就掉,有点像霉菌丝。
不过在内壁没有给树根覆盖的地方还有一些浮雕,里面的一些图案和外面立着的那四座雕像是一样的风格,只可惜大部份都被遮住了,看不了全部。
出于好奇,吴邪习惯性的试着将一些新生根须切下,却拿那些已经角质化和椁壁黏在一起的主根亳无办法,
他手上长柄刀的刀刃太薄了,一刀下去就像切在石头上,只能划出一条白线,用来切上面的树根实在太吃力。
不过在吴邪的坚持不懈之下,他还是成功勉强分辨出了一些内容,大致是修筑青铜古树时候的情景,上面的人还明显穿着左衽的衣服。
甚至更出乎意料的是,壁画上面的青铜树是分节的,能很清晰的表明这根巨形铸器并不是一次行修铸成的,而是经历了好几代人,一节一节的铸接,最后才成为这么壮观的艺术品。
浮雕很多,应该是一连串的记录,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某人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随意走动,
看完了背后这一块,他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雾气,
不知是不是在这幽闭空间呆的过久,他总觉得有一股莫名恐惧传进心脏,
壁画虽然香,小命更重要,
他顿时开始踩着边上的树根,想原路爬回去。
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些内壁上的树根看似非常利于攀爬,可吴邪连上去了两次,都很快滑了下来,
这次倒真不是他自己的平衡或者技术问题,而是这些树根居然又硬又滑,上去时简直和踩在圆冰上一样,完全无法着力。
吴邪疑惑的一摸上面,发现原来是那些真菌捣的鬼,它们被压扁之后非常的滑腻,像润滑油一样,
这样一来,想成功爬上去,一个人似乎挺困难。
他不由再次定了定神,这种情况,估计要把上面的真菌先刮了,才能上去,……或者用刀当成登山镐,也不知道行不行?
就在他开始不断尝试各种方法爬上去时,背后的黑暗浓雾中,一个人影正死死看着他,满眼的不甘和疯狂。
都到这里了……就差一点点了……又怎么还能再回去?
回不去了!
他张开嘴,无声做出口型,
“的…的…”
……
“的…的…”
吴邪还在认真思考如何上去时,耳边一声突然又出现了一阵清晰的怪声——
“的…的…”
这一次,这声音简直就是隔着门板听敲门,直接炸在了耳边,
那声源几乎就是贴着他的后背,近到似乎随时可以拍拍他肩膀。
瞬间,一股寒气从吴邪的后脖颈开始,一冰到底,直下脚后跟。
一时间他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整个人绷得犹如一张被拉满的弓弦,
要回头看看吗?……还是装作没有听见这声音,不去理会它?
不断压下各种杂念,吴邪深吸口气,咬了咬牙,不断迫使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