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真的是随口一嘱咐,就像开药时医生总会随口念叨几句一般,哪知对面居然反而有了反应。
第一面就有句二字回话啊,他无奈笑笑,突然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居士客气了。”
学着张起灵的样子无视了旁边另一位好奇宝宝的其他各种问话,张言径直闭目打坐起来。
这时,原本还在低头发呆的张起灵这时却转头看了一眼已经闭眼的张言,狭长浅淡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疑惑与思索。
郁闷的望着那个已经开始闭目打坐的道士,吴邪表情实在有点控制不住,在内心愤愤的吐糟着。
编个假故事就想人信,当耍猴呢?!猴都还要个真香蕉才上当好不好!
他打量着船尾的两个都在闭目养神的家伙,颇有点难言的怨气和好奇,
这两个说不定还真是一家出来的,连装傻无视人的水平都一样高,
明明角落还倒着个大奎也没看这奇怪道士扫过一眼,更别提什么把脉看情况了,还有这熟稔的语气,听着像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吗?
这怪人说谎都不带半点掩饰的,好像深怕别人不会怀疑他有问题一样,
从见面到现在,除了给的东西特别真,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三叔可能也在疑惑吧?
正想着,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逐渐远去的积尸地,发现那里又开始重新聚集了不少尸蟞后脸色顿时一白,
感觉脸上之前被尸蟞抓出的,现在已经敷了药的伤口都重新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吴邪赶紧又将头转了回来,可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他从前的人生除了小时候大病过一次,一直顺风顺水的,
大学毕业后也没什么大抱负,直接从家里拿了间古董铺子悠哉混日子,
结果这次倒好,就因为好奇所以跟着三叔下了一趟斗而已,
地方都没找到就遇到这么多刺激的东西,又是被船夫坑,又是死人,又是尸蟞女鬼的,
前面一直紧张还好,现在稍微松点了,他反而有些不知道该从何想起了。
船又行了一会,前面逐渐开始有了亮光,
终于,要出洞了。
吴邪不由得大松了口气,现在的他只期盼着赶紧出洞,千万别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看着越来越亮的光线,他忍不住兴奋起来,甚至连吴三省和那闷油瓶子的对话都没心情听了,一心叨念着快点出洞。
一出洞,望着外面血红的晚霞和天空,几人不由得都眯了眯眼适应光线。
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弥漫在船周。
看着四周明亮的色彩,潘子兴奋的指天“看到没,妈的,我们终于出来了!”
张言闻言悄悄睁开眼,看着曾经小说里的情节陆续开始真实出现在眼前,他不由有些感叹,同时兴致勃勃的当起了吃瓜听众,
“说起来那积尸地里的是什么东西?”
同样彻底松气的吴邪现在一想起洞里发生的一切依旧还是心有余悸。
吴三省无奈的看着吴邪:“刚才我跟那小哥的对话你肯定又没听!那小哥说,那东西叫做傀,其实就那白衣女粽子的魂魄,她不过是想出那个尸洞而已,不过具体的情况那小哥也没告诉我们,才说了几句就昏睡过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划,继续道:“不过看样子那小哥也来头不小啊,那千年的粽子就这样给他下跪,不知道什么道行了!”
说着,他隐晦的看了张言一眼,
张言微闭着眼,假装没感觉到这打量的视线。
吴邪松了松关节,坐起来,看张言旁边的闷油瓶和胖奎靠在那,似乎都睡的很香,
他顿时笑了起来,来时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重新看到这天,就觉得特别舒服,看什么都亲切得不得了。
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他继续向吴三省问了一个他好奇了很久的问题:“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吴三省摇摇头:“这我真的不清楚,我让我在长沙的朋友介绍个有经验的帮手过来,他们就介绍了他,我只知道他也姓张,一路上我也试探了不少次,这人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不过介绍他的那个人,在这道上很有威望,他介绍的人,应该可以放心。”
吴邪一听,越加觉的这个人很神秘,但是既然三叔都这样说了,他再也问也没意思了,毕竟还有一位更奇怪的道士在旁边打坐呢。
因为有外人,不好问更多的他看了一眼前面,问潘子“能看到那村了吗?”
潘子点头,“好像就在前面了。”
吴三省也指了指前面的已经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点头,同样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看来那村子没我们想的那么破,好像还有电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