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不要再问我了，我不是你的犯人。就算我受制于你，你也休想摆弄我，大不了同归于尽，难道你的变种人身份不怕被揭穿吗？”彩芽双手撑着身体，翘叠起美腿。

“谁说我是变种人？你有什么证据吗？”我无辜地摊开双手，“而且，你当然不是我的犯人，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呵呵，朋友？”她笑了。

为了减弱她的疑虑，我用肯定的语气强调：“没错，朋友。”

“那我倒是很荣幸，这算什么，无中生友？”彩芽继续嘲弄我。

我没有在意她的讽刺意味，这是个好兆头，至少她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感。“就算是无中生友吧，不也挺好。让我了解一下你，你是突变二期？26岁了？”

“嘿，我可没答应做你朋友，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难道不是吗？”我尝试着均衡双方的地位，这或许会让她好受些。“这只是巴赞引起的一个小误会而已，并不值得我们为此付出代价，分个输赢高下，难道不是吗？”

彩芽呼出一口气，干脆说：“你比我厉害，你主导咯。”

我继续询问：“你在突变一起、二期各停留了多久时间？”

这是大致判断变种人潜质的简单问题，一般而言，持续而稳定的突变进程是后期强大变种人的主要特征，过快的突变频率或许表明其基因组并不稳定，容易崩解，而过慢的突变频率也可能预示其基因组惰性太强，进化潜力不大。

“大概各五年。”

“有预估过自己第三期的时间吗？”

当我问这句话时，彩芽露出一丝沮丧之色，“还没有前兆，我要是有信用点去固化基因，说不定今年就已经突变三期，就不用窝在监狱里提心吊胆了。”

彩芽的意思，我大概听懂了，看来她停留在突变二期的时间已经超出预判了，也难怪她感到沮丧。

一般变种人主要以突变和有效锻炼来提升实力，成功的突变，不光可以强化原异能或延伸出新异能，同时也会影响改变躯体，这是从基因到身体层面的改造。

每一次突变，相应的基因片段都会经历“分解、重建、固化”三个阶段，通常只有当前的突变成果固化以后，才有可能迈向下一期。

这个循环往复的过程，被简单概括为突变，或者基因重构，或者积极正面的表述：应激进化。

突变伴随着种种危险，其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莫过于基因震荡，具体到人体病理学上，则被称为愉悦人偶综合症，和异能禁断综合症有些相似。

它的轻度症状如：神志模糊、迷之喜乐、体征异常等等，变种人发病还会包含异能失常；重度症状如：昏睡不醒、体征下降、失智失忆、神经失控等危急生命的情况。

在基因震荡发展到严重阶段，则很有可能造成基因组整体崩解，崩解过程是异常痛苦的，造成基因错误表达，肢体器官朝向深度畸形发展。

这远比恶性肿瘤和任何毒药更为可怕惨烈，如同一具身体突然出现千万个想要脱离出去的生命，你争我夺，各自割据一方，宛如对个体生命最大恶意的诅咒，绝大多数患者但凡有一丝气力，在半途就自杀了。

值得一提的是，现代研究发现退化病毒就是在基因组崩解过程中偶然产生的。

我朝彩芽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你的问题就是资金不足？”

“没错。”

“缺口有多大？”我继续追问。

“四千三百万信用点。”

“我记下了，如果我以后有这笔资金，会尽量优先支援你。”我用平铺直叙的口吻对她说。

“噗，哈哈……”彩芽突然忘我大笑起来，似乎觉得我这个空头支票非常滑稽，还顺带着一拳砸下，床脚弯折，整个床面应声塌陷。“光流，你可真够无耻的，不承认自己是变种人也就算了，居然还硬要和我做朋友，更用这种拙劣的承诺拉拢我。”

笑过了一会儿后，她抹掉眼角笑出的泪珠，“唉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就冲这个笑话，说吧，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