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约啊？光是我陪你来，都有两次了，没有她的精神印刻，难道我们会在榄城站不住脚？”忙活中的莱月盎还有空闲说话。

莱毅叹了口气，手指继续滑动着数据列表，并不担心秘书官在场。

“不至于站不住脚，可在目前的大环境，有导师的精神印刻佐证，会非常有利，优势就是这样堆积起来的。而且，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精神印刻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吗？我才不要别人在我的脑子里做些什么。”

莱毅在数据上移动的目光开始变得迟缓。“是啊，会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某些想法，不过，你不用加入市政机构，目前没有接受精神印刻的必要。”

“那你们被精神印刻改造后，就彻头彻尾成为‘以人类福祉为终极目标’的家伙了？”莱月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虑。

莱毅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句号上。“是啊，难道你以为手按着圣经，宣誓，签字，或者敬个礼，说些漂亮话，再或者，喝口吐真剂，弄些稀奇古怪的测谎仪，就有资格获取足够的信任吗？呼，那些包容谎言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大部分民众，是宁愿现在听见坏话，也不愿以后发现假话！”

“他们就不能相信法律规则和监督奖惩机制吗？”

“以前是不得不相信，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主要在人事和组织结构上面打转。现在，科技和异能让我们有了其它选择，而且三战的影响也很大。这些基础常识，你都忘了？”莱毅严厉发问，又忽然想起，一贯疲懒的弟弟好像没进修过相关的课程。

“我没学过啦。现在这些民众就不能健忘些吗？一个个活到一百多岁，还记性特好，三战结束都一百多年了。还有，我们家族在榄城管理得不是挺好吗？论信用记录、贡献值，我们家族的成员都是名列前茅。”莱月盎反驳道。

莱毅脸色微怒。“那是你眼瞎，我连续数十年都担任迦楼罗抑制者，连选连任，其他人早就馋得眼睛发光了，而且蔻娜事件，处理得太过毛糙，这次，绝对不能载在我这一届上！”

莱月盎抚弄着辛劳秘书官的头发，就像给猫咪梳毛。“如果你接受了精神印刻，那家族怎么办呢？很多事情你都知道，而且你还是下任族长继承人。”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听说北美德城的克丽敦家族，就有一个家伙在大选期间接受了精神印刻，成功上任后，第一个月就把自己家族给铲除了。”莱月盎不知怎么就笑了。

“没有这么夸张。”莱毅脸色一沉，为了加重自己的说服力，他转过来脸，“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和导师细谈具体的精神印刻内容，如果可以把家族排在第一序列，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对方根本不给你机会，如果再约也不行，怎么办？”

“总会有其它办法。对了，你的义体美女后宫团什么时候解散啊？前一阵子，你还做出承诺。”莱毅目光如炬。

“有吗？我记得当时，我好像答应的是过段时间再说。”莱月盎神色僵硬，闪烁其词。

“啪，”莱毅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莱月盎的脸上，打得他身体后仰，嘴角崩裂出血。

这一巴掌似乎把莱月盎打懵了，他摇了摇发晕的脑袋，几个呼吸间，伤口已经飞速愈合，连掌印也无，只有残留的血渍。

“干嘛打我？”莱月盎丝毫不怒，只是有些疑惑。

“你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那些义体身上，还怎么生育下一代？你以前还夸下海口，说什么过继一个给我。你从小到大从不接受他人意见，只有粗暴才能让你认真点！”

莱毅并不惧怕战斗能力远高于自己的变种人弟弟，虽然是兄弟，可他已有六十五岁，而弟弟只有四十二岁，他对莱月盎成长的照顾，甚至比父亲都要尽责。

有时，莱毅也会自嘲，身为优良调适体的他有着近两百年的寿命，也有着一百多年的青壮期和生育期，但他的生殖能力却低到近乎没有，甚至想过用克隆这种有着种种弊端的方式。

“那些义体我舍不得扔掉嘛，我们本家这一代四兄妹，就只有月隐素的怀孕概率大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莱月盎整理着衣衫，微笑的美女秘书官同时帮忙擦掉他脸上的血渍，顺便亲了他一口，莱月盎又恢复顽皮赖骨的模样。

他提出建议：“或者，你去分家过继一个？克隆一个也行啊，大不了，你们两个，我都叫哥。”

这话很直白，莱毅了然，几乎是弟弟在暗示，将主动退让家族利益，为莱毅后代挪出更多的资源，然而莱毅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莱月盎两手一摊，“这都不行？那你继续叫月隐素找男人，让她生啊，反生你不会挨揍，换我就不一样了。”

“小妹她……”莱毅叹了口气，感到有些棘手，他终究是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她还在帮忙处理蔻娜事件，等她生日那天再说吧。”

“那也快了，这真是个不错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