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青好笑道:“混球小子。”
王震球嘻嘻一笑:“赶紧把凝练神格面具的方法交出来,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
“凭你这心浮气躁的心性,教给你也练不出来,知不知道多没体统,惹恼了先生,没人护得住你。”
他缩缩头,作浑然不惧貌。
小声问道:“真是个老怪啊?已经让你老夏头心服口服、死心塌地了?”
“不然呢,这里可不是西南,没人罩着你,先生也不是你能冒犯的,再肆意妄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震球一阵心悸,又吊儿郎当的左顾右盼。
“我无所谓了,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
夏柳青失笑,垃圾桶也到了,拉开盖子。
“乖乖进去。”
“喂,来真的,这就没必要了吧?”
夏柳青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暴力镇压,囫囵塞进垃圾桶。
拍了拍手:“等什么时候先生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王震球探出头来,一脸苦相,又贼兮兮道:“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你就帮我求求情呗。”
他是个天生就爱闹腾的主。
在西南大区人厌狗嫌。
被他撩拨的人,地位低点不是他对手,高点不和他一般见识。
但甲申代的异人,他还没有那个资格接触。
撑死了也就在夏柳青这样的名宿面前蹦跶蹦跶。
眼见夏柳青如此顺服,心里也难免后怕。
毕竟看得开是一回事,找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
一老一少,从林中走出,望远方城郭。
老者慈眉善目,面容悲悯,身着黄衣。
少者二十几许,身着灰衣,国字脸庞,一表人才,行走之间,却不时身颤,似在压抑某物。
“宝静,为师已知会苍梧寺方丈,随为师入城罢。”
宝静低首,光头上冷汗涔涔:“师父在上,徒儿请愿,尽快回少林。”
“不必再说,你伤势过重,印法攻心,难以撑到回寺。”
“徒儿愿一力承担。”
老僧不言,自往前行去。
那宝静龇牙裂目,颤抖愈深。
良晌,才亦步亦趋跟在老僧身后。
不多时,来到苍梧寺,早有知客僧在山门:“解空大师,宝静大师,请随我来。”
“多番叨扰了。”
宝静默然跟随在后。
入寺路途香客颇多,很快来到山门前。
这时侧边一条青石小径,一中年妇人穿金戴银,身旁跟着一条腰高的大犬。
那犬皮毛油亮,壮硕如牛,脖子上却不挂铁链,离开那中年妇人,四处奔走。
寺内香客皆有畏惧之色,那大犬不时狂吠几声,更是叫人心怯,下意识躲避。
中年妇人嘴角微勾,似乎十分得意。
知客僧告一声罪,前去和那妇人交涉,但听言辞泼辣,知客僧无功而返。
那犬似明狗仗人势之理,更是嚣狂,忽而一阵急奔,扑向一三口之家,那男子大惊失色,只见犬牙交错,惊叫一声,护住身后家人,小孩吓得哇哇大哭。中年妇人招呼一声,那大犬方回,甩尾如浆,妇人笑摸狗头。
宝静本是魔念深重,此间残存于心,难以消去。
见此心头火起无名,又苦苦按捺下来。
知客僧道:“这女施主是敬香大户,方丈特批可带犬入寺,颇为无礼了些,亦无可奈何。”